張氏一下子驚慌失措起來。
“我……我剛才就是一時(shí)嘴快,說錯了!”
“我看你不是說錯了,你分明在撒謊!眼見自己的謊言要被戳破了,就倒打一耙,嫁禍我!我跟二爺夫妻一體,我為何要害二爺,只有你這個賤人,對謙謙做了如此惡毒的事情,還想著把煞氣轉(zhuǎn)移給二爺,可見你不僅心思齷齪,還對二爺沒有半分感情?!?/p>
不得不說,白覓云最后一句話戳中了宋賓鴻。
這一年來,因?yàn)榘滓捲茟言校麤]少留宿在張氏房內(nèi)。
漸漸地,他發(fā)現(xiàn)張氏雖然膽子比較小,但為人體貼善良,對自己更是溫柔周到。
不知不覺開始對她心生憐愛。
經(jīng)常會給張氏銀錢和貴重首飾,貼補(bǔ)她以及她娘家。
誰知,這張氏,竟對自己沒有半分感情。
宋賓鴻完全接受不了這樣的背刺。
心里失落至極。
他冷著臉,盯著張氏質(zhì)問:“張氏,那枚符紙究竟是不是你放的?還有謙謙的事情,你究竟知不知情?”
張氏臉色慘白,哭得梨花帶雨,好不可憐。
只是這次,宋賓鴻沒有輕易動容。
此時(shí),去往張家村的護(hù)衛(wèi)回來了兩個。
“啟稟夫人,張姨娘的大哥張大刀今天突然暴斃身亡,我們詢問了張家父親,張家父親把什么都交代清楚了!”
這話一出,張氏的身形都有些不穩(wěn)了。
她扶著頭,一副弱柳扶風(fēng)的樣子。
“這…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父親,我父親都說了什么?”
護(hù)衛(wèi)看了眼白覓云,“夫人,這……”
“你如實(shí)道來!”
護(hù)衛(wèi)點(diǎn)頭,“我們?nèi)埣掖宓臅r(shí)候,剛好聽見張家所有人都哭作一團(tuán),進(jìn)去之后才發(fā)現(xiàn)是張家大哥暴斃了,而且死狀很難看,眼睛凸起,臉色慘白,嘴唇烏紫,看著像是被憋死的,還有,張家其他人看著也病懨懨的,不知道是怎么回事!”
護(hù)衛(wèi)這話一出,白覓云立馬就明白了。
“二爺,剛才謙謙快不行的時(shí)候,也是臉色慘白,嘴唇烏紫!看來謝國師說得不錯,這張家老大下咒失敗被反噬,丟了性命!這種邪門的咒術(shù),還會反噬到血親身上,想必張家其他人病懨懨就是因?yàn)檫@個!”
宋賓鴻點(diǎn)點(diǎn)頭,怒視著張氏,“你還有什么話說?”
張氏一臉頹喪。
但她還是小聲地說道:“這都是我兄長的主意,我真的不知情??!”
宋賓鴻顯然沒有剛才那么好糊弄了,他嗤笑一聲,“你不知情?你要真的不知情,會把厄運(yùn)轉(zhuǎn)移符放在我身上嗎?謙謙的事情,是你們張家所有人集體謀劃的結(jié)果吧?”
面對宋賓鴻的質(zhì)問,張氏此時(shí)更加楚楚可憐,脆弱得仿佛一張紙,輕輕一碰就破了。
“二爺,我再怎么說,也跟了你四年,這四年來,我為你生了兩個女兒,平時(shí)連自己的院子都不敢出,就怕給你帶來什么麻煩!如今小少爺出了這樣的事情,你卻這樣懷疑我,我……我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,還不如死了干凈!”
說完,嗚嗚咽咽就要往柱子上撞去。
宋賓鴻卻好像事先知道一樣,一把拉住她,“行了,別演了,都這樣了,你還不承認(rèn)?難道非要帶你父親來跟你當(dāng)堂對質(zhì),你才甘心?”
張氏一愣,隨即委屈又可憐地說道:“二爺,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小公子的,我就是一時(shí)鬼迷心竅了,聽了兄長的話,這才做下了錯事!都是我的錯!求二爺饒過我這一次吧!”
白覓云見張氏還如此妖妖悄悄,冷笑一聲,“二爺,這個張氏膽敢謀害嫡子,你說該怎么處置?他們張家也是因?yàn)樗胃?,才有如今的好日子,可是他們非但不感激,竟還恩將仇報(bào)!張氏,你為什么要害2我謙謙?”
張氏跪在地上,一副畏畏縮縮,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白覓云十分瞧不上,厲聲道,“再不老實(shí)交代,我讓整個張家都跟著你一起陪葬!”
張氏這才開口,“我兄長想讓我取代你,成為宋府的主母,所以他才想害小少爺?shù)?,好讓我能生出二爺?shù)牡谝粋€兒子!”
這話一出,不僅白覓云笑了,連宋青曼和宋賓鴻都笑了。
“張氏啊張氏,你可知道宋家是什么樣的人家?你可知道做宋家的主母要什么樣的條件?你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?”
白覓云一連串地反問,問得張氏呆愣在原地。
白覓云見她這個樣子,冷哼一聲,“你連這個都不知道,你還妄想成為宋家的主母?就算你害了謙謙,害了我,憑你的身份,你也做不了宋家的主母!”
這話一出,張氏有些明白過來了,“你的意思是說我身份低賤,所以不能成為宋家的主母?”
“這還用說嗎?你張家以前在張家村都吃不飽穿不暖,你又是那樣的膽小,沒見過世面,宋家再怎么樣,都不會讓這樣一個人來做宋家主母的!你跟你兄長完全是癡人說夢!我很好奇,你們是怎么有這種妄想的?”
張氏被白覓云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的,好不精彩。
宋賓鴻對于張家想要張氏成為宋家主母的想法,也感到非常震驚。
他在想,是不是自己對張氏過于縱容和寵愛,所以導(dǎo)致她如此迷失了自我?
宋賓鴻嘆息一聲,“張氏,你是我的妾室,這次你們?nèi)液现\害謙謙這事,也算是我宋家的家丑,我不想鬧得人盡皆知。”
宋賓鴻這話一出,白覓云立馬怒了。
“二爺,你這是什么意思?你不打算處置張氏和張家?”
宋賓鴻趕忙安慰道:“今天是謙謙的滿月宴,這事情不宜鬧大,先把張家所有人控制住,送到官府去,說他們謀財(cái)害命,至于張氏,暫時(shí)先關(guān)起來,等滿月宴結(jié)束后,再另行處置!”
宋賓鴻這話一出,張氏慌了,“二爺,我家人要是都送官府的話,哪里還有活命的機(jī)會,求二爺饒過他們這一次吧!”
白覓云看著求情的張氏,臉色鐵青,“你自身都難保,還想著救你家人?你做夢!你先是害我的謙謙,接著又把煞氣轉(zhuǎn)移到二爺身上,你如此惡毒,打死也不為過!”
張氏聽到這話,心里徹底沒了指望,她陰狠地盯著白覓云,“是嗎?哼,你以為二爺會聽你的嗎?”
說完,就看著宋賓鴻,帶著蠱惑的語氣說道:“二爺,你會放了我和我家人的,對吧?”
誰知原本堅(jiān)定的宋賓鴻竟點(diǎn)點(diǎn)頭,“對,這事情我不會追究你們的!”
眾人嘩然,小阿寧卻指著宋賓鴻說道:“我看見小舅舅身體里有只小蟲子在不停地扭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