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的事情,有黎老爺子明面上坐鎮(zhèn),莫硯和另一支小隊暗處護著,黎洛嶼走的很放心。*x~z?h+a-i!s+h,u!.~c¨o_m-
隔天天蒙蒙亮的時候,黎洛嶼著特情局那套黑色制服,背著背包踮著腳悄悄踏出房門,準備來個神不知鬼不覺溜之大吉,沒想到剛摸出院門就被已在門廊下的清虛道長逮了個正著。
“小崽子,拋下你師父,準備去哪兒???”清虛道長抱著胳膊,斜著眼睛瞅她,一副她要是敢說謊的話,就揍得她滿地找牙的架勢。
黎洛嶼嘿嘿一笑:“出趟任務,很快回來?!?
清虛道長挑了挑眉:“去哪兒?”
“南邊,猴子國?!?
清虛道長甩了甩袖子,眉頭都沒皺一下:“那我就一起去一趟吧?!?
“啊?”黎洛嶼詫異:“您老不打算好好休息幾天嗎?前陣子為了幫我卜算可是耗費了不少精氣神呢。再說了,您老要是跟我走了,虎將軍,狼大帥誰訓練?。窟€有后山那么多動物崽子,您不管了?”
清虛道長翻個白眼,往院門外的暗處努力努嘴:“我原本打算替你保護保護這幫‘國寶’,這不,暗處這么多人盯著呢,遠處的蛐蛐叫都透著假,可見你那位老領導對他們還是相當重視的,不差我一個,再者,虎將軍和狼大帥這兩天相處的很和諧,有你爺爺親自訓練,差不了的!”
黎洛嶼略一思索便答應了:“成吧。但咱可說好,這一路上得聽我的,您不能隨意用‘炁’?!?
“成!”清虛道長應得干脆,轉身拎起墻角的背包:“走吧。-精?武·暁,說¨王¨ `蕪\錯`內¢容^”
可剛跨出院門,兩道毛茸茸的身影就 “噌” 地躥了過來 —— 小狼崽叼著她的褲腳往后拽,小虎崽則扒著她的小腿往上爬,圓滾滾的身子壓得她胳膊一沉,硬是堵住了去路。
身后傳來黎老爺子的咳嗽聲,黎洛嶼回頭一看,老爺子正站在門內,手里還拎著個鼓鼓囊囊的布包。
黎洛嶼看著腳邊哼唧撒嬌的小家伙們,哭笑不得:“這兩家伙也太精了,我出門時特意放輕了動靜,怎么還是被它們察覺了?這鼻子怕是比狗還靈呢?!?
小狼崽像是聽懂了,喉嚨里發(fā)出委屈的嗚咽,尾巴卻還死死纏著她的腳踝不放。
黎洛嶼蹲下身,撫摸著小狼崽的腦袋:“你現在可不是當初那只孤狼崽子,是咱家的頂梁柱了,姐姐不在家,你要和虎哥哥一起幫爺爺看家護院的,知不知道?”
她戳了戳小狼崽濕潤的小鼻尖:“你看咱家里這么多手無縛雞之力的爺爺奶奶,他們要是遇上了壞人怎么辦?是不是得咱們家最帥氣、最勇敢的狼大帥保護他們呀?”
只是尾巴還緊緊勾著她的褲腿,喉嚨里發(fā)出委屈的嗚咽,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,像是在確認她是不是真的要走。
黎洛嶼笑著挼了一把它的耳朵:“你看,你們要跟姐姐走了,爺爺一個人在家多孤單?他年紀大了,腿腳也不利索,真遇上壞人哪打得過?到時候誰給你們偷藏肉干,誰陪你們在院里打滾呀?”
黎老爺子在一旁配合著,故意佝僂起背,捂著腰 “哎喲” 了兩聲,臉上擠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,還偷偷朝小家伙們眨了眨眼。-2/s¢z/w`./c+o-m′
小狼崽歪著腦袋看了看黎老爺子,又看了看黎洛嶼,忽然往后退了半步,喉嚨里發(fā)出低沉的 “嗷嗚” 聲,像是在表決心。但琥珀色的眼睛里汪著水光,分明是舍不得。
小虎崽也從另一側顛顛跑過來,圓乎乎的爪子在地上踩出淺坑,學著小狼崽的模樣挺著圓滾滾的胸脯在黎老爺子腳步蹲坐好,腦袋昂得高高的,喉嚨里發(fā)出 “呼嚕呼?!?的聲響,一副 “我是哥哥,我也能行” 的認真模樣,肉墊還不忘拍了拍小狼崽的肩膀,像是在說 “放心交給我們”。
黎洛嶼笑著摸了摸它們倆的腦袋,一臉與有榮焉:“嗯,我們黎家的將軍、大帥就是乖!等姐姐回來,給你們帶最香的肉干?!?
說完,伸手接過黎老爺子手中的藍布包裹,一看就是徐奶奶做的糕點吃食,拽著清虛道長一溜煙就跑沒影了。
黎老爺子沉沉嘆口氣,望著天邊的靛藍色的天幕,眼神有些放空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腳步的小狼崽和小虎崽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歪頭望著黎老爺子,片刻后,兩只齊齊學著黎老爺子的樣子,小腦袋輕輕一點,喉嚨里擠出一絲細細的‘嗷嗚’聲,仰著腦袋耷拉著耳朵望著天邊,一副 “我們雖然不懂爺爺在愁什么,也不知道姐姐去了哪里,但跟著爺爺一起嘆氣,總歸是沒錯的” 的認真模樣。
暗處的兵哥哥們看見這一幕,原本有些困頓的眼皮瞬間精神了:黎家的狼崽子和虎崽子成精了,連嘆氣都學的像模像樣!
屋內的幾位老人,在小崽子們有動靜的時候就醒了,徐奶奶披著衣服,輕聲道:“這丫頭,跟做賊似的?!?
裴老拍拍老伴兒的肩膀:“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世界要闖,我們啊就替她守好后方,不拖后腿就成!”
后山一處開闊之地。一架墨綠色的軍用直升機早已等候多時,黎洛嶼剛登上直升機的舷梯,剛探進去半個身子,便對上一雙淬了冰的眸子。
男人穿著與她同款的黑色作戰(zhàn)服,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尤其扎眼,眼尾微微上挑,卻沒半分笑意,眉骨高挺,睫毛投下的陰影像刀刻的縫,正從駕駛座斜睨過來,帶著審視獵物般的銳利。
她挑了挑眉,帶著點挑釁,視線不偏不倚的撞了過去,四目相對的瞬間,忽然有種遇上同類的奇異感覺。
對方眼底藏著的那股子狠勁,甚至連審視里帶著的幾分戒備與桀驁,都像極了鏡中的自己,看似漫不經心,實則隨時能亮出獠牙的主兒。
饕餮握著操縱桿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半秒,他沒說話,銳利的雙丹鳳眼瞇了瞇,視線在她臉上逡巡片刻后,輕嗤一聲,笑聲里聽不出情緒,卻帶著同樣的審視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。
黎洛嶼嘴角的弧度深了幾分,眼底的挑釁越發(fā)明了,率先自我介紹:“特情局 666,青煞!”
駕駛座上的男人只是微微頷首,聲音低沉如磨砂紙擦過鋼板,言簡意賅地回了句:“特情局 001,饕餮!”
“哦?!币妼Ψ讲簧系?,黎洛嶼也沒了較量的興致,一屁股坐在機艙后排的位置上,淡淡的應了句,視線便落在艙內整齊碼放的裝備箱。
清虛道長落后一步登機,瞧了眼駕駛座的男人,倒是簡單給了句評價:“是個有本事的硬骨頭,不過,印堂發(fā)青,近期恐有生命劫數。”
饕餮聞言,眼皮都沒抬一下,嘴角勾起抹似有似無的冷笑,他執(zhí)行的任務,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,槍林彈雨、尸山血海,這點兒‘劫數’或許是道長的故弄玄虛罷了。
不過,疑惑的目光還是望向黎洛嶼,希望她給個合理解釋,畢竟,任務里只說他的搭檔是一個人,不是兩個人。
“哦,這是我?guī)煾?,跟我一起去?zhí)行任務的?!崩杪鍘Z注意到他的視線,解釋了一句,轉身瞪了清虛道長一眼:“您老剛剛說過的話就忘了?”
清虛道長心虛的摸摸鼻子,訕訕地挪到黎洛嶼跟前的位置坐下,卻還是忍不住朝駕駛位上的男人補了一句:“小子,真遇上坎兒了別硬撐,我這徒弟是個野路數,說不定能幫你趟過去。”
饕餮從后視鏡里掃了他一眼,沒接話,只是猛地推動操縱桿,直升機陡然拔高,把后面的話都壓進了呼嘯的風聲里。
黎洛嶼: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