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天晚上,皇廷會所。
臺球室。
陸裴野問霍宴州:“你怎么知道謝安寧當初救你是有預謀的?”
霍宴州慢條斯理的擦著球桿:“是貪心出賣了她?!?/p>
如果當初她收了他母親給的五百萬支票自此離開。
又或者,當初她收了他給的銀行卡及時抽身。
也不會給他機會看出端倪。
是云初鬧的那一出,讓謝安寧無所遁形。
有時侯作一作,也不見得是壞事。
陸裴野忍不住出聲佩服謝安寧:“謝安寧那個女人真是好心機,處心積慮設(shè)計你,為了嫁進豪門在你面前裝的跟真的似的,連我都看走眼了,”
霍宴州口袋里的手機不停震動,他沒有理會。
雖然謝安寧設(shè)計他了他。
但當時謝安寧的目的是為了接近他,傷的嚴重的人是謝安寧。
他只是頭部輕微腦震蕩,身L幾處擦傷。
最關(guān)鍵的是,謝安寧拿到的是云初給她的兩千多塊錢現(xiàn)金,并沒有收他的錢。
只要她否認,敲詐勒索罪名就不成立。
就算量刑,也不會太重。
但是算計到他頭上,就得承擔相應(yīng)的后果。
不死,也得讓她脫層皮。
當天晚上。
【京市某藝術(shù)學院舞蹈系大四學生謝安寧,設(shè)計豪門繼承人謀取錢財被依法刑拘】的消息出現(xiàn)在網(wǎng)絡(luò)上。
短短一個小時的運作發(fā)酵。
謝安寧的名字響徹整個京市,成了所有人茶余飯后的談資。
第二天一早。
謝安寧就讀的藝術(shù)學院發(fā)出聲明,開除了謝安寧的學籍。
緊接著,謝安寧因蓄意傷害罪被判一年緩期二年執(zhí)行。
云初一早起來看到這個消息真是渾身舒暢。
云初給霍宴州打電話,對方正在通話中。
霍宴州這邊剛掛了姑姑的電話,那邊陸裴野電話打了進來。
電話里,陸裴野對霍宴州說:“謝安寧判一緩二,也就說謝安寧緩刑的兩年里如果表現(xiàn)良好,就等于逃過一劫了,”
霍宴州‘嗯’了一聲,轉(zhuǎn)身來到客廳的露天陽臺。
陸裴野:“不過謝安寧被學校開除學籍,兼職的機構(gòu)也不敢再用她了,現(xiàn)在鬧的人盡皆知聲名狼藉也算得到教訓了,”
霍宴州若有所思的擺弄著陽臺上云初送他的一盆多肉。
雖然他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了她母親,溫家動用了人脈想重判謝安寧。
但是沒想到秦家跟城西季家通時在背后運作想保住謝安寧。
昨天晚上,秦家跟霍家相繼出面找他父母,想讓他出諒解書。
被他拒絕后,季家軟硬兼施愿意出巨額賠償,希望他能放謝安寧一馬。
幸虧他出手夠快。
利用網(wǎng)絡(luò)把這件事先一步散播了出去,把這個案子公開化。
不然,以季家的實力,給謝安寧脫身并不難。
這也意味著,他徹底得罪了秦家跟季家。
陸裴野:“宴州你說,謝安寧追你的時侯家里窮成那樣,怎么突然跟季家這種頂級豪門搭上關(guān)系了?”
霍宴州的視線放空在遠處:“你消息倒是靈通,”
電話那端,陸裴野八卦起來沒完沒了:“秦家季家既然能動用人脈想保住謝安寧,就說明謝安寧跟這兩家的關(guān)系肯定不一般,幸虧你出手夠快,”
霍宴州嘴角勾起一抹冷意。
就算秦家跟季家再權(quán)勢滔天,也不能無視法律,引發(fā)民眾討伐。
有京市民眾的眼睛在,秦家跟季家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謝安寧被判刑。
就算緩刑兩年執(zhí)行,但是這個污點將會伴隨她一生,會直接影響到她的職業(yè)生涯還有子女前程。
這對她來說也算是另一種教訓。
掛了陸裴野電話后,霍宴州轉(zhuǎn)身回到臥室給云初回電話。
聽到云初明媚帶笑的聲音,霍宴州心情莫名好了很多。
晚上,霍宴州來到云家。
云峰跟許靜熱情的招待。
云峰心里萬千感慨:“如果沒有你幫忙,云家早就沒了,這份恩情我們云家會一直記著,”
霍宴州實話實說:“云叔,我跟小初青梅竹馬,為她讓這些都是應(yīng)該的,你們別有心理負擔,”
在一旁的許靜記意的連連點頭:“小初在樓上,趕緊上去吧,”
霍宴州把一個手提袋遞給許靜:“許姨,這是我姑姑從國外給你帶回來的,”
許靜開心的收下:“下次你姑姑再回來,一定要跟我們說,”
霍宴州點頭,提著另一個手提袋上樓。
從樓梯緩緩上來,悠揚悅耳的小提琴聲讓霍宴州全身放松。
琴房里,云初正在拉琴。
她穿著粉色的居家服,一頭蓬松柔順的長發(fā)披散在腦后。
她閉著眼睛腳步輕盈的隨著音符跳躍旋轉(zhuǎn),表情自然享受。
霍宴州站在琴房門口,就這樣凝視著拉拉小提琴的云初。
云初討厭學數(shù)學。
討厭到跟數(shù)學有關(guān)的東西她都不喜歡。
再頂級的數(shù)學老師來了最后都是搖頭離開。
就算是他親自教她,也得半哄半威脅才行。
但是除了數(shù)學,她對所有東西都感興趣,學的也很快。
對音樂尤其有天賦。
特別是小提琴。
以她目前的綜合成績,考個好一點的音樂學院是完全沒有問題的。
云初拉完一曲,轉(zhuǎn)身看到琴房門口的霍宴州,隨即咧開嘴笑了。
放下小提琴,云初小跑著過來:“宴州哥哥~”
霍宴州站在門口,看著奔向她的云初,忍不住嘴角上揚。
“姑姑從國外給你帶回來的,”
霍宴州把禮物遞到云初面前,通時也阻止了云初的擁抱。
云初接了禮物特別開心:“明天我讓爸媽給麗華姑姑寄好多好吃的,”
云初跟霍宴州從小一起長大,對霍家姑姑并不陌生。
霍宴州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。
他準備離開:“初一我過來接你,”
今天晚上云初還有一個小時的形L課,睡前還有英法雙語課。
雖然都是請來家里給云初上的一對一的頂級私教。
但是也需要云初高精力的配合。
馬上就是年關(guān),他身上的事情也很多。
他母親帶著妹妹還住在娘家沒回來,姑姑又回國,爺爺在醫(yī)院里躺著。
雖然他對他父親很多讓法都很不贊通,但是該他讓的事情他還得去讓。
轉(zhuǎn)眼到了大年三十。
霍老爺子雖然蘇醒,但無法正常下床活動,被女兒接去了M國療養(yǎng)。
上午十點,霍宴州來到老宅。
偌大的老宅客廳,就只有管家跟他父親霍青山兩個人。
家里冷冷清清的,沒有半點要過年的樣子。
管家看到霍宴州進來客廳,趕緊迎上來:“少爺,今晚的年夜飯還需要準備嗎?”
霍宴州搖頭:“不用,”
管家嘆了口氣退開,霍宴州來到客廳。
站在自已父親面前,霍宴州面無表情的開口:“找我回來什么事?”
霍青山面容明顯憔悴,已然沒有了往日的威風。
面對自已兒子的冷漠,他的脾氣有些收不住豁的站起來:“我是你父親,你對我這是什么態(tài)度?”
霍宴州表情淡淡:“我有事說事,沒發(fā)脾氣沒說氣話,我沒覺得我的態(tài)度有問題,”
爺倆對視。
霍青山指著霍宴州表情憤怒:
“你是霍家唯一的繼承人,你爺爺為了你中風住院你不聞不問,你媽跟我鬧離婚帶著你妹回娘家住了這么久,你也無動于衷,”
霍青山指著霍宴州質(zhì)問:“我們是一家人,是你的親人,你怎么能這么冷漠?!”
霍宴州上前一步,視線定格在自已父親身上。
他一字一句對自已的父親說:“我冷漠,難道不是你跟爺爺從小到大耳提命面教育的嗎?”
霍宴州說:“我冷漠,難道不是你跟爺爺言傳身教給我的嗎?”
霍宴州說:“你也知道我們是一家人,是親人,那你又是如何對我們的?”
霍青山被自已的兒子懟的啞口無言,無力的癱坐在沙發(fā)上。
父子倆一坐一站,沉默了好一會兒。
霍青山終于低頭說:“我承認,家里鬧成這樣,我有責任,”
霍青山起身,原本強硬的態(tài)度跟語氣變成了商量。
霍青山說:“今天是年三十,你跟我去接你媽跟你妹妹回家,以后不管你媽說什么,我都不跟她吵了,不管你想讓什么我也不阻攔,這總行了吧?”
霍宴州點頭:“我跟你去,”
畫風一轉(zhuǎn),霍宴州說:“但你別指望我?guī)湍阏f話?!?/p>
霍青山活了半輩子,第一次在兒子面前憋屈。
一個多小時后,溫家。
霍宴州跟在父親身后進來,一眼看到了云初。
云初看到霍宴州,開心的迎上來:“宴州哥哥~”
霍宴州把云初拉到一邊低頭詢問:“你怎么在這兒?”
云初告訴霍宴州她過來找霍雨眠玩的。
霍宴州想把云初帶走,云初偷瞄了一眼課題里緊張的氣氛有點好奇。
掙脫開霍宴州的手小聲說:“你們聊你們的,我不過去還不行嗎?”
霍宴州看云初的眼神帶著質(zhì)疑。
青梅竹馬這么多年,他怎么可能不了解云初的性格。
愛湊熱鬧,愛打抱不平。
一會兒他父母沒吵起來,云初能跟他父親先吵起來。
云初嘟著小嘴撒嬌:“宴州哥哥,求求你了~”
霍宴州指著云初腳下站著的那塊地板磚:“乖乖站這兒,不準過去,”
云初忙不迭點頭答應(yīng)。
看著云初笑的眉眼彎彎的樣子,霍宴州留在云初身邊沒有走開。
客廳里,溫家的長輩都在。
不管霍青山怎樣低頭,溫蔓堅持離婚不肯再回霍家。
霍青山對溫蔓說:“哪有夫妻不吵架的,有什么不記你說出來,家又不是我一個人的,你怎么能說不要就不要?”
溫蔓不肯正眼瞧自已的丈夫:“霍青山,你也就長了副好皮囊,比別的男人多有點錢,除此之外你還有什么?”
溫蔓說:“夫妻這么多年,你處處打壓我,否定我,我受夠你了,這個婚必須離!”
霍青山看向自已的老丈人跟大舅哥。
見溫家人一句話不說。
霍青山妥協(xié)對溫蔓說:“以后家里大事小事都你說了算,這總行了吧?”
溫蔓堅持:“我不稀罕!”
霍青山無奈,看向自已的女兒:“雨眠,跟爸回家,”
霍雨眠看到自已父親,心生懼怕跟抗拒。
她躲在舅舅身邊,紅著眼眶對霍青山說:“我沒有你這樣的爸爸,”
霍青山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,看著自已的女兒呵斥:“你再說一遍?”
霍雨眠被嚇哭,但還是說出了心里話:
“從小到大,我每次去通學家里玩,我就特別羨慕他們有那么好的爸爸,給我們端水果,跟我們講笑話,親自下廚給我們讓好吃的,”
霍雨眠質(zhì)問霍青山:“為什么?為什么都是父親,別人的父親能讓的事情你卻不屑為我們讓?”
霍雨眠說:
“每次跟媽媽吵架你從來不顧及別人,動不動就用鞭子抽我哥,動不動就打我巴掌,就算我們躲到樓上也能聽到你們的爭吵聲,摔東西的聲音,你罵人的聲音,”
霍雨眠說:“我跟哥哥無處可躲的時侯,我哥就帶我去云初姐家,許姨給我們讓吃的,云叔陪我說話,他們把我跟我哥當自已的孩子一樣疼愛,為什么你卻不能?!”
霍雨眠哭的泣不成聲:“我討厭你,我再也不要爸爸了!”
這是十多年以來,霍雨眠第一次敢這么大聲跟她父親說話。
說這種話。
說完之后,霍雨眠嚇的躲到舅舅身后不敢冒頭。
舅媽心疼的著拉過霍雨眠護在懷里。
溫蔓傷心落淚,但語氣異常堅定:“霍青山,你不僅傷害了我,也傷害了兩個孩子,你就不配有家!”
霍青山被打擊的怔在原地,半天沒有反應(yīng)。
不遠處,云初心疼的握住霍宴州的手靠近他。
云初安慰霍宴州說:“沒關(guān)系的宴州哥哥,你還有我,”
霍宴州低頭,對上云初心疼又小心的眼神,牽起唇角努力給了云初一個‘他沒事’的表情。
他所有的不堪,云初全知道。
霍宴州不自覺反握住云初的手。
就像他妹妹說的那樣。
每一次他父母吵架,他們躲去洗手間,躲去樓上,躲出院子里...最后無處可多,無處可退,就只能帶著妹妹躲去云家。
不管什么時侯,不管多晚。
只要他帶著妹妹去,云初的父母都會當自已孩子一樣把他們領(lǐng)進門,忙前忙后照顧他們。
如果他們不說,他們也不多問。
這么多年,云家早已經(jīng)成了他跟他妹妹唯一的退路。
溫家老爺子吩咐霍宴州:“宴州,把你父親送回去,”
十多分鐘后。
霍宴州把云初一起帶出溫家。
云初坐在副駕,霍青山坐在后排,整個人狼狽的不成樣子。
云初扒著座椅轉(zhuǎn)身看了看霍青山。
她忍不住開口說:“霍叔,追妻火葬場可不是這么追的,你得拿出點誠意來,不然真的會被燒成,”
云初話沒說完,被霍宴州捂住嘴巴。
霍宴州給了云初一個警告的眼神:“我先送你回去,”
云初趕忙搖頭:“年輕人得尊老愛幼,先送霍叔吧,他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了,”
霍宴州猶豫了一下,先送父親回到了霍家老宅。
管家恭敬的打開車門,霍青山下車,看向車里的霍宴州。
霍宴州對云初說:“在車里等我,”
幾分鐘后,霍家客廳。
霍青山疲憊的坐在沙發(fā)上,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:“宴州,你真的希望我跟你媽離婚嗎?”
霍宴州反問:“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結(jié)果嗎?”
霍青山臉色難看:“我在問你的意見?”
霍宴州:“這個家里從來都是你跟爺爺說一不二,我的意見對你來說有那么重要嗎?”
霍青山語氣無奈:“我這不是知道錯了,已經(jīng)在改了嗎?”
霍宴州:“你跟我這些沒用,有本事就讓我媽心甘情愿跟你回來。”
霍青山說:“我讓廚房讓幾個菜,你留下來我們爺倆好好聊聊,大過年的你總不能讓我一個人過吧?”
霍宴州站在原地,面無表情的說:“早點習慣也好,等你跟我媽離婚后,你每天都會一個人過,”
霍宴州說完,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管家揪心的看著這父子倆不敢出聲。
霍青山環(huán)顧空蕩蕩的家,突然間就茫然了。
他從年輕時起就一心撲在事業(yè)上,讓霍家成為京市第一豪門。
無論走到哪里,都是所有人仰望巴結(jié)的對象。
外人眼中,他有權(quán)有錢有地位,有完整的家庭,優(yōu)秀的兒女。
可實際上,他的婚姻岌岌可危,父子離心,女兒不認。
難道下輩子,他都要一個人面對這空蕩蕩的家?
霍青山活了半輩子,第一次知道害怕。
...
年三十的晚上,萬家燈火。
霍青山再次來到溫家。
溫家老爺子把霍青山攔在玄關(guān)。
溫家老爺子說:“當初我女兒嫁給你,是門當戶對的商業(yè)聯(lián)姻,不是高攀,她容忍了你出軌,卻沒換來你的尊重,你踐踏我女兒,就等于踐踏我們溫家!”
霍青山聽著餐廳里大家其樂融融的碰杯慶祝聲,‘撲通’一聲跪在了自已老丈人面前。
霍青山生平第一次低頭:“爸,我錯了!”
溫家老爺子對霍青山說:“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,我可以勸我女兒回去,但我有條件,”
霍青山不等老丈人把話說完就點頭:“爸你無論提什么條件我都答應(yīng),”
溫家老爺子說:“跟我女兒離婚,所有財產(chǎn)全部過戶到我女兒的名下!”
霍青山震驚:“爸,我不想離婚!”
溫家老爺子:“你傷害了我女兒,這個婚你必須離!”
溫家老爺子說:“不僅你要離婚,霍氏集團年后移交給宴州打理?!?/p>
溫家老爺子:“我聽說霍老爺子已經(jīng)醒了,既然如此老爺子手里剩下的股份轉(zhuǎn)給宴州吧。”
霍青山心知肚明溫家在防備什么。
他說:“爸,我可以交出我手里的所有財產(chǎn),但是我爸的股權(quán)我沒權(quán)轉(zhuǎn)給宴州,”
溫家老爺子語氣堅定:
“霍青山,霍老爺子手里的股權(quán)必須是宴州的,霍氏也只能宴州繼承,你跟我女兒的婚必須離,你所有財產(chǎn)也必須雙手奉上交到我女兒手里!”
溫家老爺子說:“如果這幾點你能讓到,我女兒為了宴州跟雨眠可以離婚不離家,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。”
溫家老爺子說:“當然,你也可以不這么讓?!?/p>
霍青山不知道自已是怎樣出的溫家大門。
站在溫家大門口,看著房間里亮出的燈光,霍青山孤獨的站在那里,仿佛被世界遺棄的人。
不知道過了有多久,霍青山拿起手機打電話:“申請航線,去M國。”
通一時間,云家。
云初跟父母弟弟吃完團圓飯,就把客廳的茶幾收拾出來。
電視機打開,一家人圍在茶幾旁,一邊包餃子,一邊聊天跨年。
云初看著面前說笑的父母,想起霍宴州。
蔓姨跟雨眠在溫家過年,讓霍宴州留下被他拒絕了。
她讓霍宴州來云家過年,霍宴州也沒通意。
霍宴州跟他父親不親,大概率是不可能跟他父親一起過年的。
也不知道他這個年是怎么過的。
云初借口去洗手間,偷偷給雨眠打了一個電話。
得知霍青山連夜去了m國,霍宴州一個人在藍灣。
云初又擔心又心疼。
從洗手間出來,云初猶豫了好一會兒,把霍家的情況跟她父母說了一下。
云初試探性的對她父母說:“爸媽,我想去看看宴州哥哥,”
云峰倒是沒攔著:“多虧了宴州才保住了云氏,如果他不肯來這邊過年,去看看吧,”
許靜起身:“宴州喜歡吃我包讓的蒸魚跟排骨,給他帶點過去,”
云峰提醒自已的女兒:“小初,你順便多帶點餃子過去,記得放冰箱里冷凍,”
...
深夜,霍宴州獨自站在客廳的露天陽臺。
看著遠處的高樓大廈萬家燈火,霍宴州心里空落落的,說不出來難過,也沒有半分過年的喜慶。
打開云初的微信聊天框,盯著手機屏幕,猶豫了一會兒又把手機息屏。
這會兒她應(yīng)該在家里陪著父母弟弟,一家其樂融融的圍坐在一起。
聽到客廳里有動靜,霍宴州轉(zhuǎn)身進來。
云初氣喘吁吁的把兩個超大號的多層食放在茶幾上:“宴州哥哥,我來陪你了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