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1月28日,星期一。
楊東距離被馬志鋼杯‘襲擊’入院過去了三天的時間。
現(xiàn)在楊東已經(jīng)出院,與蘇沐蕓在省委常委3號樓。
“爸,其他東西不收拾了嗎?”
楊東和蘇沐蕓到常委樓三號別墅,給蘇玉良收拾東西。
因為蘇玉良今天已經(jīng)從吉江省離任,準(zhǔn)備赴京接受中組織部領(lǐng)導(dǎo)的談話,然后2月1日就要去漢東省赴任。
時間比較倉促,所以女兒女婿過來給蘇玉良收拾行李。
“不拿了,留給你了?!?/p>
蘇玉良看著書房里的東西,笑著擺了擺手,朝著楊東說道。
“除了你的這幅字,其他的都不拿了。”
蘇玉良指著墻上掛著的那一幅由楊東寫的書法,粉骨碎身渾不怕,要留清白在人間。
這幅字,他很喜歡。
他覺得很有年輕人破釜沉舟的朝氣,他要拿著,時刻提醒自已,不管多大年紀(jì),都要有一股子朝氣,都不能暮色太重,不能遷就再遷就。
他去漢東省,可是受了zy的特殊任務(wù)的,要徹底鏟除趙家在漢東省的勢力,因此他得拼命,某種程度跟楊東一樣,要賭。
而提到楊東的賭,蘇玉良朝著楊東問道:“你這件事,準(zhǔn)備怎么解決???”
“這幾天,那個陳東河在省委省政府,可沒少走動?!?/p>
“另外,聽說,他兒子失蹤了?”
蘇玉良聽到陳東河的兒子陳斌失蹤,就忍不住看向楊東,想知道真相。
他覺得陳斌的失蹤,跟女婿楊東有脫不開的關(guān)系。
“爸,這件事,您別管了?!?/p>
“您安心的赴任漢東省就行了?!?/p>
楊東笑了笑,朝著蘇玉良說道。
“你這孩子,翅膀真硬了啊。”
蘇玉良聞言,苦笑著搖頭。
“算了,你現(xiàn)在認(rèn)識的大人物,比我都多?!?/p>
“你心里有數(shù)就行。”
蘇玉良想著楊東認(rèn)識的人脈,比自已都多,自已管不管也沒啥區(qū)別。
“但是,要謹(jǐn)慎,千萬不要放松警惕?!?/p>
“一個副省長的能量,還是不能小瞧的?!?/p>
蘇玉良是吃過幾十年的鹽了,所以經(jīng)驗更加的豐富,他怕女婿自傲,覺得人脈多,就隨便做事,以至于失敗。
“您放心,我不管什么時候都不會小瞧任何人。”
楊東一邊收拾東西,一邊和蘇玉良保證道。
“嗯,那就行?!?/p>
蘇玉良聞言,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“那個陳東河之前想拿錢平事,被我拒絕了?!?/p>
蘇玉良說起陳東河之前找他的事情。
“我知道,他前幾天來病房找我,也是這個意思,不過我已經(jīng)拒絕他了。”
楊東點了點頭,跟蘇玉良說起前幾天的事情。
“你把他嚇的不輕啊。”
“他現(xiàn)在估計很慌,兒子失蹤,事情鬧大,弄不好他要劍走偏鋒啊。”
蘇玉良開口分析著。
“他最好劍走偏鋒,只有這樣才能一網(wǎng)打盡?!?/p>
“省的打了小的,來了老的,很煩。”
楊東聞言冷笑一聲,他巴不得陳東河把事情繼續(xù)鬧大,鬧大了才好啊。
理和證據(jù)都在自已身上,陳東河不管怎么鬧,怎么劍走偏鋒,都是無用功。
“蘇系的事情,你要多上心。”
“之前你說要收縮蘇系,要重新整理蘇系,我答應(yīng)你了?!?/p>
“但也希望你能夠善待他們。”
“不管你認(rèn)識多少大人物,但畢竟他們都不在吉江省,你在省內(nèi)能夠利用的也就是自已人。”
蘇玉良還是放心不下蘇系,此刻跟楊東再三叮囑著。
翁婿兩個人一句一句的聊著。
蘇沐蕓默默地給爸爸收拾著衣物,一句話不說。
她知道自已也參與不進(jìn)去,還是默默的收拾東西吧。
“蘇書記,姑爺,外面有人來訪?!?/p>
就在這時,保姆劉阿姨走了過來,朝著兩人開口示意。
“誰???”
蘇玉良抬起頭看向她問道。
“我不認(rèn)識,但穿著夾克,應(yīng)該是領(lǐng)導(dǎo)干部?!?/p>
聞言,蘇玉良和楊東對視一眼,心里了然。
“看來陳東河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,還是想找我解決這件事?!?/p>
蘇玉良輕笑一聲。
“見他?”
蘇玉良看向女婿問道。
楊東想了想,點了點頭:“見他一面,晾了他這么多天,是時候給他添把火了?!?/p>
“行,那就見他一面?!?/p>
“妹子,請他進(jìn)來。”
蘇玉良聽女婿楊東的話,朝著保姆劉阿姨示意。
“哎,好?!?/p>
保姆劉阿姨點了點頭,轉(zhuǎn)身去接人。
蘇玉良馬上要走了,她在這里的工作也就干到頭了。
不過她沒有失業(yè),因為楊東請她去家里做飯,以后她就負(fù)責(zé)楊東的一日三餐。
這樣一來,楊東還能時不時的把兩個兒子接過來親近親近,也有人照顧。
親爹不在兒子身邊,時間久了,就不親了。
楊東還想親自教育兩個臭小子,不然怕長歪了。
果然是陳東河,他在保姆劉阿姨的指引下,來到了書房。
他看到蘇玉良,楊東和蘇沐蕓彎著腰收拾東西的時候,他很慶幸自已早來一步。
如果再晚來半個小時,這三號別墅只怕人去樓空了。
“蘇書記,您這是要離開了?”
陳東河舍著笑臉開口問道。
就算內(nèi)心煎熬難受,擔(dān)心兒子的生死。
但在蘇玉良面前,還是保持著政治人物的城府。
該笑笑,該說話說話,看不出任何不好的情緒。
“是啊,馬上就要赴京?!?/p>
“我說東河同志啊,你這是過來給我送行???還是另有事?。俊?/p>
蘇玉良笑呵呵的開口問道。
陳東河笑著回答道:“既是送行,也是求助?!?/p>
“蘇書記,我能不能跟您單獨聊聊?”
陳東河看了眼楊東和蘇沐蕓之后,朝著蘇玉良問道。
蘇玉良聞言,臉上笑容不減,心里卻是忍不住嘆氣,這個陳東河,到現(xiàn)在還沒有抓到主要矛盾嗎?
他到現(xiàn)在還沒有意識到他應(yīng)該求的不是自已,而是楊東嗎?
選錯了人,事情怎么可能解決?
“行啊。”
蘇玉良點了點頭,答應(yīng)了下來。
“你倆先休息會?!?/p>
蘇玉良朝著女婿女兒示意。
楊東和蘇沐蕓站起身來,雙雙離開書房,朝著二樓而去。
陳東河目視著楊東的背影很久,然后收回目光朝著蘇玉良開口問道:“楊東同志離開您的庇護,這以后的發(fā)展,怕是會受到影響吧?”
蘇玉良收拾東西的姿勢一怔,然后站起身來,看向陳東河,臉色難看的沉聲喝問:“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