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身為人?
良哥打了個寒顫。
“它還會再找一把刀嗎?”
陸非想了想,道:“應(yīng)該很難,人皮鬼和剝皮刀聯(lián)合在一起,應(yīng)該不是偶然,是某種原因促成的。那邪物想要再找到一把專門的剝皮刑刀,沒那么容易?!?/p>
其實(shí)今天晚上不算失敗,但是只成功了一半,至少剝皮刀失去作用了。
沒有刀的人皮鬼,就像猛獸沒了獠牙。
“那就好?!绷几缧睦锟偹闶娣艘稽c(diǎn)。
“以前我總希望親手將所有的兇手繩之以法,現(xiàn)在,我希望這玩意被最好永遠(yuǎn)埋在河底,再也不要出現(xiàn)!”他深深地嘆了口氣。
這條河很長很深,支流四通八達(dá),流向很多地方。
“良哥,你看這個?!标懛菙傞_手掌,掌心是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皮塊,沾著血跡。
是人皮鬼倉惶逃跑時留下的。
“這是那邪物的一部分?”良哥瞇起眼睛。
“沒錯,如果它再次出現(xiàn)作祟,這東西肯定會有反應(yīng)?!?/p>
“真的嗎?那這東西就相當(dāng)于報(bào)警雷達(dá)??!”良哥伸出手指,想去拿,但又遲疑了下,看著陸非:“能把這個給我保管嗎?”
“可以,一小塊殘皮而已,沒有危險(xiǎn),但我也不知道這玩意的雷達(dá)范圍是多大?!?陸非直接把皮塊放進(jìn)了良哥的手里。
良哥滿臉認(rèn)真,小心地看了看,本想找張紙巾將其包好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根本不會隨身攜帶這種東西。
著急之下,他直接撕破衣角,將皮塊包起來,緊緊捏在手心。
“既然有希望,我就不會放棄!”
良哥一改剛才的頹喪,掐滅煙頭,站了起來。
“陸非,這次沒有出人命,多虧了你!”
畢竟,能從邪物手里救下人就已經(jīng)很好了。
換了其他人,恐怕不但救不了人,自己也會跟著完蛋。
“我可沒那么高尚,救他是不想讓邪物得逞。”陸非見他沒有因此頹廢不振,心里也放松了許多,“要不是答應(yīng)過你,就這種黑心奸商,死了我都不會多看一眼?!?/p>
“要制裁他還不簡單!他制假售假的證據(jù),我一找一大堆,回頭就送一份給原來隊(duì)里的的同事?!?/p>
“那可太好了!”
陸非和良哥相視一笑。
兩人回到路邊。
救護(hù)車已經(jīng)把馬老三帶走了,虎子沒跟著去,一直在原地等著兩人。
“老板,你們終于回來了!”
“沒事,馬老三怎么樣?”
“醫(yī)生說頭皮有傷口,流了不少血人比較虛弱,但沒有生命危險(xiǎn)。”
“那就好,咱們也回吧?!?/p>
事情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,沒必要再留在這。
不過,陸非臨走前想起刀片還落在地上。
他讓虎子用礦泉水把刀上的尿漬沖干凈,然后找東西包著帶走了。
雖然他看不上這埋汰玩意,但萬一被不知情的人撿走沾上晦氣就不好了。
兩天后。
頭上包著紗布,滿臉烏青的馬老三提著兩袋子禮品,走進(jìn)邪字號。
“你來干什么?”
虎子一見他就拉下臉,渾身上下都寫著不歡迎。
“我來感謝陸掌柜的救命之恩!小小意思,不成敬意?!瘪R老三把禮品放在桌上,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。
“馬掌柜,你誤會了,我不是救你,只是幫朋友找兇手而已?!标懛菍⒆邮沽藗€眼色。
虎子嫌惡地把刑刀的刀片丟給馬老三。
“聽到了嗎?誰稀地救你這種人,拿上你的臟東西,趕緊滾。”
“陸掌柜,我是真心來道謝的。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,請路掌柜不要跟我一般見識?!瘪R老三又掏出兩個紅包,“這一份是虎子兄弟買銅錢的錢,這一份是我給陸掌柜賠禮道歉的。”
虎子不由得眼睛一亮。
馬老三坑他的錢,終于有機(jī)會拿回來了。
但老板不動這紅包,他也不會動。
“馬老板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 陸非淡淡道。
“陸掌柜,您是大人物,宰相肚里能撐船。我這也給您賠禮道歉了,該退的也退了該賠的也賠了,那些人您就撤了吧?!瘪R老三態(tài)度卑微,賠著笑道。
“你就當(dāng)我是個屁,把我放了就行?!?/p>
陸非明白了。
有人開始查他賣假貨的事了。
這良哥的行動速度夠快的,馬老三頭上的傷還沒好呢。
不過,陸非喜歡。
“馬老板抬舉我了,我就一個開當(dāng)鋪的小生意人,肚子里撐不起船?!?/p>
不管馬老三怎么央求,陸非只是淡淡擺手。
“虎子,送客?!?/p>
陸非讓虎子留下買銅錢的錢,其他東西連帶馬老三,一塊丟了出去。
“陸家小子,我警告你做人不要太絕!別以為你們邪字號就了不起!我有的是辦法整你們!”
馬老三氣急敗壞,邊跑邊罵。
還沒跑出去幾步,就被一個和虎子同樣高大的漢子給拎住了,直接啪啪給他兩耳光,把他都打懵了。
那壯漢不茍言笑,眼神冰冷,旁邊站著個叼著煙的暴發(fā)戶。
“你剛才在罵邪字號?”暴發(fā)戶斜眼瞪著他,眼中似乎有殺氣。
“沒,沒……”
馬老三嚇得連連擺手,紅腫著臉,不停求饒。
那暴發(fā)戶才放過他。
馬老三連滾帶爬地跑了,屁都不敢放一個。
壯漢和暴發(fā)戶熟絡(luò)地走進(jìn)邪字號。
“陸掌柜,剛才你外面有只蒼蠅,我給你趕走了。要不是現(xiàn)在金盆洗手了,非卸下他一條腿不可?!?/p>
“發(fā)哥,什么風(fēng)把你吹來了?!?/p>
陸非起身,露出熱情的笑容。
來人正是陳金發(fā)和阿龍。
“陸掌柜,有件事請你幫忙?!标惤鸢l(fā)還是那么直接,有事馬上就說。
“工地上還有事?”陸非意外道。
“不是這個,自從你幫我解決了打魂樁,工地現(xiàn)在順得不得了!”陳金發(fā)大手一揮,拉著陸非坐下,“是我一個哥們,他家里出了怪事,不好對外面張揚(yáng)?!?/p>
“發(fā)哥,請說?!标懛穷D時來了興趣。
不用他吩咐,虎子已經(jīng)泡好了兩杯茶過來。
“這事陸掌柜千萬別外傳。”陳金發(fā)壓低他的粗嗓門,“那哥們原來也是在道上混的,只不過他退得比我早,這些年賺了不少錢,娶了個年輕漂亮的小媳婦。”
“他那小媳婦我見過,漂亮得跟個小明星似的,他當(dāng)寶貝一樣養(yǎng)著?!?/p>
“今年那小媳婦懷孕了,他也算老來得子。”
“本來是好事,沒成想,前幾天那小媳婦早產(chǎn)了,生了個怪胎!”
“怪胎?”陸非很詫異,“發(fā)育不良的畸形兒,不應(yīng)該找醫(yī)院嗎?”
“如果是發(fā)育不良就好了!”陳金發(fā)擺了擺手,“用他的話說,他孩子身上長著人不該長的東西!”
什么叫人不該長的東西?
陸非不禁十分好奇:“長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