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夢轉頭看了看我,眼神冰冷的問道:
“小天,潘杰的事兒,你是打算斗氣拖一會,還是真的打算不管?”
我攤手道:
“我也不是神仙,我想管怎么管?”
“咱們現(xiàn)在哪還有人脈能管這些事?如果潘杰在門頭溝出事那還好說,可是在西城,我也沒路子???”
“西城能用的關系,幾乎都沒了,前段時間王運樂也死了,你說我能找誰?”
“我找段振國,這么點事他也不可能給我面子,,西城其他認識的,也不在執(zhí)法系統(tǒng)?!?/p>
“你要是能想出來找誰有用,只要你開口,我這就去?!?/p>
“我哪知道,你都認識誰!”李夢輕哼一句,頓了頓說著:
“李浩讓你等他,他往回趕呢?!?/p>
我聞言點頭說著:
“行,那你先休息吧,我去公司等他?!?/p>
我說完,換了衣服,離開了家。
下了樓,我也沒打車,叼著煙獨自在街上,往天合公司走去,邊走邊琢磨。
等了一個小時,李浩回到了天合公司,他推開辦公室的門,急切進屋,看到我和劉雙坐在一起喝茶,忍不住抱怨道:
“小天,你心真大,還有閑情雅致喝茶呢?”
我淡然道:
“浩哥,坐下喝杯茶慢慢說?!?/p>
“現(xiàn)在著急也沒辦法,慢慢想招唄?!?/p>
李浩坐下嘆口氣:
“我在西城的時候,給孫哲打了電話,托他的關系,去了重案組,找了王立民報案?!?/p>
我端起茶杯喝了口,無語的說著:
“浩哥,你這次有點草率了,你通過孫哲去找王立民,這不是直接在王立民面前,把他們的關系挑明了么?”
李浩滿臉無奈的看著我:
“你說的這一點,我肯定也想到了,可是沒辦法啊,我自已去找王立民的話,人家能搭理我么?”
“雖然這么做不太妥當,可眼下杰哥失蹤,生死未卜,哪還顧得了那么多???”
我沒在這點上再做評價,而是問道:
“那王立民啥態(tài)度?”
李浩聽我發(fā)問,滿臉凝重的解釋著:
“王立民不走正常的立案程序,看他的態(tài)度,雖然表面沒說啥,但我有種感覺,他可能就是走個過場,不一定好好給辦事?!?/p>
“小天,工地附近比較荒,監(jiān)控都沒有,現(xiàn)在沒有一點線索,我感覺,杰哥的事,就只能指望你了?!?/p>
“你看看能不能求求老段幫個忙?”
我低著頭說著:
“浩哥,我求老段也沒用,老段巴不得咱們都死了才好,他不幸災樂禍就不錯了,這種事他咋可能給幫忙?”
“別說老段了,就算是張雄,也有心無力啊,跟西城距離千里迢迢的?!?/p>
“要是王運樂不死,說不定王運樂能幫忙,現(xiàn)在我也沒招,就期望杰哥平安。”
李浩聽完陷入了沉默,而劉雙緩緩開口寬慰道:
“浩哥,你也先別著急,杰哥命多硬啊,不會有事的?!?/p>
“咱們慢慢分析,抓走杰哥的,可能是誰?”
“目前咱們明面上,也沒什么仇家了。”
“如果是為了財?shù)慕壏?,抓走杰哥,也會?lián)系家屬要錢的?!?/p>
李浩想了想,挑眉說著:
“抓走杰哥的人,能不能是王運樂的小舅子蔣鶴啊?”
“有沒有可能,蔣鶴知道了王運樂是小天算計死的,加上他上次找你幫忙處理私生子被你拒絕,對咱們偷著報復?”
我擺手道:
“這不能,首先蔣鶴和他姐已經回老家了?!?/p>
“第二,王運樂死了,蔣鶴都沒了靠山,他吃了熊心豹子膽,敢動杰哥?!?/p>
李浩點了根煙,眉心都擰在了一起:
“那我想不到,還有誰敢動杰哥了,要么就是老段。”
我點點頭:
“老段倒是也有可能,但我覺得他沒必要,他想弄咱們,何必一個個弄,這么費事呢?”
“浩哥,你先找個屋休息吧,這么晚了別折騰回去了,嫂子不能生你氣吧?”
李浩搖搖頭:
“小滿那沒事兒,這個時候她還分不出眉眼高低?”
“我去歇著了,希望明天醒來能有杰哥消息?!?/p>
李浩說完,臉色凝重的走出辦公室。
劉雙則是起身去反鎖了屋門后,回到座位看著我問道:
“天哥,子旭那邊得手了,下一步咋做啊,你打算怎么把杰哥送到肯尼?”
我笑著:
“下午不是從老段家出來的時候,我跟你說過么,我跟老段說了殺潘杰?!?/p>
“老段何等人啊,他會幫我把潘杰送走的,當然,他可不是為了幫我?!?/p>
劉雙想了想恍然道:
“你的意思是,林恩和老段那邊說?”
我點點頭:
“我和林恩,已經達成了交易,她會管的,包括給杰哥做手術取子彈的醫(yī)院,都是她安排的。”
“后天,托里斯就回肯尼了,林恩跟我說,他會讓老段幫忙安排,讓杰哥跟著托里斯他們的私人飛機回去。”
說到這,我彈了彈煙灰感嘆著:
“可能和杰哥,再也沒機會見面了?!?/p>
劉雙深吸一口氣:
“快散了……”
回到房間躺著的李浩,和楚小滿通了電話,簡單說了事情經過,并告知今晚不回去后,靠著床頭而坐,一根接一根的抽煙。
李浩自已暗自琢磨,將最近的發(fā)生的各種事,都在腦海里梳理了一遍,有的是雖然初見端倪,但卻沒有辦法求證。
“杰哥啊杰哥,我是真他媽后悔,早知道這樣,說啥我都該和你一起離開工地……”李浩獨自哽咽道。
一晚上過去,這一宿我也沒回家,就在天合辦公室坐著瞇了一宿。
早上七點多,我被桌上的座機聲吵醒,我拿起聽筒問道:
“哪位?”
“他媽的,小天,你敢一宿不回來?”
我聞言問道:
“小夢啊,你咋打座機了?”
“哼,我就看看你是在公司,還是去外面扯王八犢子去了?!?/p>
“杰哥有消息了么?”李夢問道。
“沒有,也沒招,現(xiàn)在就只能等。”
我剛要繼續(xù)開口,李夢冷淡說著:
“知道了,你今晚也在外面住吧,我想自已消停消停?!?/p>
放下電話,我知道李夢是跟我生氣了,當然這點火候不夠讓她跟我分開,僅僅是陷入了冷戰(zhà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