彎月高懸。
夜色如洗。
璀璨的霓虹照亮整座城市,如夢如幻。
頂樓天臺。
“季總,庾小姐之前去了醫(yī)院,見了蕭呈安?!?/p>
“知道了。”
季非執(zhí)掛斷電話,眸眼深邃望著夜色與燈光下的城市。
喉嚨有點緊。
他不自覺地掏出煙,修長的手指夾起一支香煙,深深吸了一口,似想起什么,又立馬掐滅。
丟進(jìn)旁邊垃圾桶。
念念不喜歡煙味。
十分鐘后,手機(jī)又響了。
“季總,都準(zhǔn)備好了?!?/p>
“嗯?!奔痉菆?zhí)輕嗯一聲,眸底暗含一絲落寞。
庾念剛洗完澡出來,擦著頭發(fā),“爸媽,我洗完了,你們?nèi)グ??!?/p>
正吹著頭發(fā),手機(jī)屏幕亮了。
關(guān)了吹風(fēng),她拿起手機(jī)看了看。
是一條短信,備注季非執(zhí),【念念,來天臺。】
庾念有點疑惑,這么晚了,去天臺干什么?
她回,【ok!】
她瞅了瞅窗外,今晚星星挺亮,沒準(zhǔn)傲嬌霸總約她賞月觀星。
胡亂吹干頭發(fā),庾念換了套舒服的衣服。
剛準(zhǔn)備開門的手頓了頓,又返回跑去冰箱拎了兩罐啤酒。
舉杯邀明月,怎么能少了酒呢?
庾念是有點酒精依賴的,之前在國外幾年,還曾看過醫(yī)生,戒過酒。
此外,她對美酒也是有一番執(zhí)著的。
她懷揣著一絲絲小興奮的心理出了門,“爸媽,我出去一趟?!?/p>
“這么晚了,出去干嘛?”李書蘭有點擔(dān)心。
庾閑看了自已老婆一眼,使了個眼色,還能去哪,肯定去找對門那小子!
庾念笑了笑,關(guān)門前道,“去談戀愛?!?/p>
電梯很快來了。
庾念朝頂樓天臺望去。
男人背對著她,頎長的身影佇立在夜色中,竟有一絲孤寂和落寞。
似有所感應(yīng),他轉(zhuǎn)過身來,看到她的瞬間,眼底綻放起璀璨的煙火。
他身后的夜空里,滿天的煙花齊齊綻放,開出一朵朵妖嬈又迷人的花。
煙花陣陣。
他勾唇看她,“念念,你來了,生日快樂?!?/p>
庾念心底狠狠一震,眸底有了濕意。
這一刻,她似乎看到了永恒。
漫天煙花,不及他,璀璨。
她小跑過去,撲進(jìn)他懷里,摟住他結(jié)實的腰身,心里柔軟得一塌糊涂。
就是手里兩罐啤酒有點礙事。
早知道是這么浪漫的調(diào)調(diào),她就不帶啤酒了。
她莫名地覺得有點好笑,不由自主笑出聲。
他一手摟著她纖細(xì)的腰身,一手輕撫她頭頂,滿眼是她,柔情四溢,“笑什么?”
庾念從他懷里退出來,抬眼看他,舉了舉手里的兩罐啤酒,開玩笑道,“電燈泡?!?/p>
煞風(fēng)景的玩意兒。
她帶的。
不然這會兒,她高低再抱他幾分鐘,哦不,幾十分鐘!
霸總那腰,簡直了,又欲又野,手感賊好!也不知道咋練的。
庾念才不承認(rèn)自已想入非非。
她遞過去一罐啤酒,“喝嗎?”
季非執(zhí)接過,“陪你。”
兩人并肩,朝夜空望去。
拉開啤酒拉環(huán)的瞬間,天空中,煙花四散,形成字樣,【念念,生日快樂!】
庾念有被震撼到。
竟然真是,連標(biāo)點符號都有!
想起之前自已醒來后,靜挽說的話,“念念,你是沒看到那天晚上的煙花有多好看,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好看的煙花!還有別致的煙花字,寫著’念念,生日快樂!‘就你敢相信,連標(biāo)點符號都有嗎!?那陣勢,要多壯觀有多壯觀,美到爆好嗎???可惜你沒看到,哎......”
此刻,庾念信了。
真的是,好美。
庾念將剛打開的啤酒放在天臺邊沿上,突地轉(zhuǎn)身一把拉過男人胸口衣領(lǐng),踮起腳尖,吻上男人性感的薄唇。
不管了,此刻不親,更待何時!
季非執(zhí)愣了一秒,反應(yīng)過來他的念念在主動親自已,那刻胸腔里充斥著巨大的喜悅。
他胡亂將手里啤酒放一旁,化被動為主動,強(qiáng)勢地攬過她的腰身,讓她更貼近自已,扣住她的后腦勺,加深了這個吻。
吻,瘋狂又肆意。
庾念的輕嚀聲都被震耳的煙花掩蓋。
煙花未停,深吻未息。
夜色下。
行人匆匆,都忍不住為這美麗的瞬間駐足。
“哇,好漂亮的煙花!”
“真美啊......”
“念念是誰,今天她的生日嗎?”
看過幾天前煙花的知情人,“念念她啊,今年都過第二個生日了......”
“......什么意思?”
“......”
庾念腿有點軟,她依偎在他懷里,“謝謝你,季非執(zhí),我很高興......”
有你。
“生日快樂,念念。”祝福雖然遲到,但是不會不到。
庾念靠在他懷里,看著男人手里的精致暗紅色禮盒,伸手拿過,“禮物?”
“打開看看?!蹦腥它c頭。
庾念退出男人懷抱,臉上滿是笑意,打開了禮盒。
心底涌起無盡的期待。
“這是......???”庾念看著禮盒內(nèi)的暗紅帶著微粉的戒指,驚訝道,“這不會是’Eternal‘設(shè)計的珠寶’索愛‘吧???”
著名又神秘的偉大珠寶設(shè)計師Eternal,最得意的作品有兩個,排第一的項鏈“永恒之心”,第二的戒指“索愛”。
都是世間難得的珍品。
“喜歡嗎?”季非執(zhí)看她,眼底盡是情意。
庾念點頭,“很喜歡。Eternal的作品我都很喜歡?!?/p>
“不過,我不能收?!扁啄顚⒍Y盒遞了過去,“太貴重了。”
“能一飽眼福就很好的,謝謝?!?/p>
“索愛”,曾被拍出天價19億。
她哪里敢收這么貴重的禮物,要被爸媽知道,估計得脫層皮。
禮尚往來,再說她也沒那么貴重的禮物回禮。
此刻,庾念心底涌起一股無力之感,她跟季非執(zhí)之間,存在著巨大的鴻溝。
這座由金錢構(gòu)架的溝壑,她覺得難以企及。
或許,自已是不是應(yīng)該更努力一點?
才能站在他的身側(cè)。
是不是自已心底也有那么一絲自卑之感,所以才會在爸媽問的時候,慌亂稱季非執(zhí)職業(yè)是保安?
月薪八千的保安,如果是他,她覺得也挺好。
她不需要滿天的煙花,也不需要名貴的珠寶,只他一個眼神,眼底滿是自已。
足矣。
“’永恒之心‘還在找,念念先委屈下可好?”他以為她是不喜歡,畢竟齊秘書曾說,庾念癡迷的是“永恒之心”。
但他翻遍了整個京都,還有其他市區(qū),都沒有找到。
“永恒之心”像長了翅膀般飛走了,毫無蹤跡。
“真的太貴重了季非執(zhí),這一城煙花,我很喜歡,足夠了,謝謝,我真的很高興。”庾念搖了搖頭,笑著拒絕。
戒指,還是這么貴重的戒指,她確實無福消受。
季非執(zhí)看了眼手里的戒指,眸眼愈發(fā)深邃。
庾念被他眼底的熱意灼得心尖一顫。
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
男人拉著她的手,單膝跪了下去。
他說,“念念,你能嫁給我嗎?”
“砰!”
煙花聲,震得庾念腦子發(fā)蒙。
眼底只剩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