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陵急速頭腦風暴,瘋狂回想著最近發(fā)生了什么事。
施念念跟蹤了他這么多年都沒行動,為什么最近卻對他下死手?
這期間,發(fā)生了什么?
是不是還有一個人,在背后操縱她?
他對關(guān)芷道:“我可以肯定,我不認識張儷,以前也沒有得罪過姓張的人。這人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,要置我于死地!”
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,根本沒機會跟別人結(jié)仇。
之后被蘇家收養(yǎng),來往的人也都是京市有名有姓的。
就算偶有摩擦,也不到結(jié)死仇要命的程度。
這一切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陰謀,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操縱。
關(guān)芷見葉陵如臨大敵的模樣,溫聲寬慰:“你不用太擔心,對方這次失敗,短時間內(nèi)應(yīng)該不會再對你出手,我們還有時間來調(diào)查?!?/p>
“就是張儷這個女人不簡單,她警覺性高,反追蹤手段很強,我派出的人都被她甩掉了。她就像是一個逃犯,會刻意抹去自已在這個社會上的痕跡,如果我猜的沒錯,她身上應(yīng)該背過命案?!?/p>
關(guān)芷完全是憑自已的經(jīng)驗得出的這個結(jié)論。
但是葉陵莫名地很信服。
不知道為什么,他竟然從關(guān)芷身上感覺到了安全感。
好像很多難解的事情,在她這里,都會迎刃而解。
就算暫時陷入死胡同,也總有解決的那一天。
他后知后覺發(fā)現(xiàn)自已的這個想法不太妙。
每次他出事,都是關(guān)芷出手解決的。
那自已是不是太沒用了?
葉陵看著關(guān)芷,鄭重道:“大小姐又救了我一次,我知道,我現(xiàn)在還很弱小,幫不上大小姐什么忙,但是只要大小姐有需要,我一定會拼盡全力,報答你的恩情?!?/p>
關(guān)芷似笑非笑,“那要是我讓你去死,你也愿意?”
葉陵認真點頭,“如果大小姐需要的話?!?/p>
關(guān)芷聞言一愣。
平緩的心跳聲似乎快了些。
很快,她回過神來,笑得意味深長,“我開玩笑的,不過我確實是有一件事要你幫忙。”
葉陵有點激動,“什么事?”
欠了關(guān)芷太多的恩情,他早就想著報答了。
“還不到時候,等時間到了,我會主動跟你說的?!?/p>
葉陵“啊”了一聲,有點失望。
但還是點頭,“好,大小姐不要跟我客氣?!?/p>
關(guān)芷笑瞇瞇的,“當然?!?/p>
葉陵還需要休息,關(guān)芷沒繼續(xù)打攪,推門出去了。
——
施念念從銀行出來,沒有選擇坐交通工具,而是一個人走回去。
去銀行的路上她就發(fā)現(xiàn),自已被人跟蹤了。
自從對葉陵下手后,她為了不暴露,這段時間幾乎都不出門。
她已經(jīng)很小心了,沒想到還是被人給盯上。
今天出門,也只是為了將卡里的錢轉(zhuǎn)到國外。
歐陽哲已經(jīng)給她在國外辦了一個新身份,等今晚凌晨的飛機,她就可以遠走高飛。
雖然她很不想離開,但是為了她和歐陽哲的以后著想,不得不這么做。
施念念一邊想著事情,一邊特意選一些偏僻的小路走。
她邊走邊哼歌,一派輕松的模樣,裝作沒有發(fā)現(xiàn)身后的那些尾巴。
她住在城中村,有很多七拐八繞的小巷子。
要是不熟悉路的人,很容易走錯。
施念念腳步不停,短短時間內(nèi),就走過了好幾條巷子。
這時候天色已經(jīng)暗了下來,小路上沒有燈。
那幾名男人見施念念又拐進了一條巷子,暗暗罵了句娘。
他們害怕施念念發(fā)現(xiàn),不敢跟得太近。
等追上去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這是一條死巷!
巷子的盡頭空無一人,施念念不見了!
“怎么回事?人呢?”
領(lǐng)頭的張昊暴躁出聲。
小弟也一臉困惑,“這……我明明看見她走進了這條巷子?。 ?/p>
另一名小弟附和:“是啊昊哥,我也看見了!”
“人不可能憑空消失!我們分開,在這附近仔細找一找,要是找不到人,小心大小姐讓你們吃苦頭!”
“是,昊哥!”
小弟們明顯很懼怕張昊,立馬分開去找人。
張昊又回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巷子。
夜色下的小巷,顯得有些詭異。
他有些不甘心,邁步走了進去。
來回走了一遍,在老舊脫皮的墻壁上摸摸碰碰,確定沒有其他的路。
他才認命地拿出手機,給大小姐匯報情況。
跟丟了人,這次一頓罵是跑不了了。
施念念那邊,輕松甩掉了身后跟著的尾巴。
為了避免被人追蹤,她又繞了好遠的路,才回到自已租住的出租屋。
出租屋里,已經(jīng)有人在等著她了。
她看見男人,一臉驚喜,“石頭,你怎么在這?阿哲哥哥也來了嗎?”
石頭長得人高馬大,一身腱子肉,臉上一道橫跨半張臉的猙獰刀疤,看著兇神惡煞的。
他面無表情道:“哲哥沒來,他今晚有事?!?/p>
施念念失望,“我今晚就要走了,阿哲哥哥都不來送我嗎?今天可能是我們的最后一次見面了……”
石頭硬邦邦道:“哲哥真的有事,所以派我來送你。你的東西收拾好了嗎?我現(xiàn)在送你去機場?!?/p>
聽到石頭是歐陽哲特意派來送自已的,施念念心里的那點不滿瞬間煙消云散。
歐陽哲心里是有她的。
想到這里,她臉色陰轉(zhuǎn)晴,心里美滋滋的。
“我的東西還差一點才收拾好,你在客廳等等,我馬上就出來。”
施念念說完,留石頭一個人在客廳,走進房間。
石頭站在客廳,目光冰冷地環(huán)顧一圈。
沒發(fā)現(xiàn)什么異常。
很快,他從口袋里掏出手套,慢條斯理地穿上。
然后走到桌邊,拿起施念念買來捆東西的尼龍繩。
他轉(zhuǎn)身,朝房間走去。
房間里,施念念一邊哼著歌,一邊檢查著行李箱的東西。
距離登機還有足夠的時間,她不著急。
最后檢查了一遍,她合上行李箱。
但行李箱裝的東西有點多,拉鏈拉不上。
沒辦法,她只能重新打開,選出幾件不是很必要的東西扔掉。
她將最上面的鏡子拿走。
鏡面在燈光的折射下有些晃人眼睛。
她閉了閉眼。
再睜開時,和鏡子里一雙兇神惡煞的眼睛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