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蘇顏劈頭蓋臉地數(shù)落一頓,葉陵吶吶無言。
他其實并不是想要奢侈品禮物。
只要蘇顏有心,就是從國外帶根草回來送他,他也會覺得高興。
可蘇顏連根草都沒給他。
說到底,就是心里沒有他罷了。
現(xiàn)在他已經(jīng)決定放棄這段感情了,她又來挽回什么呢?
葉陵沒有糾結(jié)。
無視趙冉的低聲下氣,干脆利落地關(guān)上房門,眼不見為凈。
門外還時不時地傳來趙冉的道歉聲,他都當(dāng)做聽不見。
一直到夜幕降臨,門外的聲音終于消失了。
葉陵知道,趙冉走了。
他閉上眼,這下可以睡個好覺了。
趙冉一直等到了晚上,葉陵還是油鹽不進(jìn)。
她的耐心徹底耗盡。
直接離開了公寓,開車回蘇氏集團(tuán)。
她沒想到,葉陵這次的態(tài)度會如此堅決。
心里隱隱覺得不安。
這次的事情,好像超出她的掌控范圍了。
——
“蘇總,葉助理現(xiàn)在還很生氣,不愿意跟我回來。不如緩幾天,等他消氣了我再去求他……”
蘇氏集團(tuán),趙冉觀察著蘇顏的臉色,小心翼翼地解釋。
蘇顏臉色冰冷的可怕。
消息不回,電話不接,連她派去的人都不給面子。
葉陵什么時候氣性這么大了?
“不用了?!?/p>
趙冉暗喜。
她就知道,葉陵作過頭了,惹得蘇顏不喜了。
“把明天的工作推掉,我親自去接他?!?/p>
趙冉臉上的笑僵住。
她聽錯了吧?
見趙冉?jīng)]有動作,蘇顏不喜地朝她睨去一眼,“愣著做什么,還不快去?!?/p>
“是,我這就去!”
趙冉不敢泄露自已的情緒,忙低頭離開了。
——
葉陵恢復(fù)力量后,考慮了一整晚,決定去地下場所打黑拳賺錢。
和蘇家的風(fēng)波還沒過去,他很難找到正經(jīng)工作。
現(xiàn)在身上只剩下幾百塊錢,再拖下去真的要喝西北風(fēng)了。
打黑拳雖然危險,但只要出場就有出場費,贏了賺的錢更多,很適合他現(xiàn)在的處境。
在生存問題面前,感情什么的都是浮云。
第二天晚上,葉陵準(zhǔn)時抵達(dá)那家地下場所。
地下場所名叫“龍門”,據(jù)說背后隸屬于京市最大的黑幫。
葉陵沒有刻意去了解,有時候知道的太多,反而不好。
一進(jìn)門,就是震天響的音樂。
葉陵鎮(zhèn)定地朝里走,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。
比賽還沒開始,觀眾席上已經(jīng)差不多坐滿了人。
每個人臉上都戴著一個鏤空面具,看不清臉,保密性很強(qiáng)。
不時有穿著兔女郎服飾的服務(wù)員穿梭其中,柔聲細(xì)語為客人服務(wù)。
葉陵目不斜視走到前臺,出示了接頭人給的暗號。
前臺立馬給了他一張?zhí)柎a牌和一張面具,“葉先生是吧,你的號碼是6號,今晚最后一組上場?!?/p>
龍門每晚舉辦三場拳擊賽,在場的賓客可以自由下注。
有的下注多了,甚至可以一夜暴富。
葉陵收好前臺給的東西,立馬有服務(wù)員上前帶路。
“先生,比賽八點開始,請您先去更衣室換衣服?!?/p>
葉陵頷首,跟在服務(wù)員身后。
他到的時候,更衣室里已經(jīng)有人了。
聽到開門聲,里面的人齊齊回頭看了一眼。
掃了眼葉陵的身材后,他們都不屑地笑了。
哪里來的弱雞,來蹭出場費的吧?
其實憑心而論,葉陵的身材很好。
接近一米九的個子,寬肩窄腰,手長腿長。
因為常年堅持鍛煉,八塊腹肌明顯。
但和滿身肌肉的專業(yè)拳擊手相比,就有些遜色了。
看見他們的反應(yīng),葉陵也不生氣。
他來這里是賺錢的,其他的無所謂。
他隨便進(jìn)了一個空的隔間,開始換衣服。
十分鐘后,葉陵換好衣服走出隔間。
其他拳擊手已經(jīng)離開了,但更衣室中間的長凳上,坐著一個葉陵意想不到的人。
那人穿著一身白色的套裝裙,雙腿交疊,姿態(tài)矜貴。
冷艷的臉上神色淡漠,帶著一種觸不可及的距離感。
葉陵瞳孔微縮。
蘇顏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?
蘇顏顯然也看見了他,舉起手里的手機(jī)面無表情地問:“為什么不回消息,電話也不接?”
她聲音冷淡,夾雜著不滿。
葉陵眉言簡意賅:“拉黑了?!?/p>
蘇顏當(dāng)然知道他拉黑了自已,故意這么問也只是為了挑起話題。
她站起身,窈窕的身姿和這個冰冷的更衣室格格不入。
“放出來,然后跟我回去?!?/p>
葉陵勾起一抹自嘲的笑,平靜地望向她,“蘇顏,我們已經(jīng)分手了。”
蘇顏沉眸,“至于嗎?就因為我取消了婚禮?”
葉陵緊抿著唇。
當(dāng)然不僅僅是因為取消了婚禮。
而是因為在一起的這八年來,經(jīng)歷過無數(shù)次的失望,才造就了今天的這個結(jié)果。
取消婚禮只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罷了。
蘇顏見他不說話,輕嘆聲氣,踩著高跟鞋走到他身邊。
她伸出手,輕扯了扯葉陵的衣袖,聲音染上幾分溫情:“阿陵,我們可以選個日子,再舉辦一次婚禮,你別生氣了?”
蘇顏極少撒嬌。
她從小被當(dāng)成蘇家繼承人培養(yǎng),性子淡漠,心里只有事業(yè)。
像女孩子撒嬌這種事,她做不來。
從前兩人發(fā)生矛盾,只要她態(tài)度軟上幾分,葉陵就恨不得把心掏出來捧到她面前。
但今時不同往日。
葉陵冷淡地抽出自已的衣袖,看也沒看她,“蘇顏,我們已經(jīng)分手了,以后橋歸橋,路歸路,再也沒有關(guān)系?!?/p>
“你要跟我分手?”
蘇顏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,“你愛了我這么多年,為了我?guī)缀跏裁炊荚敢庾觯愦_定要分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