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姒想到江榮廷,心里抽痛了一瞬。
最近兩年,他得知她跟蕭徹合作,私下里沒少幫她。
但溫姒沒有接受他任何愧疚的補償。
當初那場車禍,刻骨銘心的教訓和痛,她一輩子都忘不了。
結束通話,溫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。
她隨手拿了一本書翻閱。
看了一會,才發(fā)現(xiàn)是一本食譜。
針對作息不規(guī)律的胃病患者。
這本書是她前幾天去醫(yī)院咨詢腸胃科醫(yī)生時,對方推薦給她的。
溫姒自己沒有什么胃病。
但是厲斯年貌似很嚴重。
嚴重到飲食都要單獨做的地步。
溫姒想到厲斯年,剛才被蕭徹影響的心情很快就轉移了,捧著書發(fā)呆許久。
直到厲斯年的電話打進來。
“實驗有新進展了,過來看看?”
溫姒嗯了一聲。
厲斯年,“我過來接你?!?/p>
他來的時候雨又開始下起來了,最近天氣一直都很差,天色陰沉沉的,讓人有些喘不過氣。
但是溫姒打開車門時,看見了一束花。
是很漂亮的粉玫瑰。
花朵鮮艷,含苞待放,清透水珠從花瓣上輕輕滑落,散發(fā)著淡淡清香。
只需看一眼,就能掃去心中陰霾。
溫姒抿了抿唇,垂眸看了一會,沒去碰。
“等會有約?”溫姒問他。
厲斯年打量她表情。
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,問得跟真的八卦一樣。
“暫時不確定?!眳査鼓暌惭b起來了,啟動車子,“她晚上如果剛好有空,我又特別有本事能約到她的話,那就有約?!?/p>
溫姒哦了一聲。
她撐著腦袋,懶懶問,“花這么粉,那厲總喜歡的對象應該是個年輕小女孩。”
厲斯年就當她在套話,如實說,“比我小一歲?!?/p>
“那也不年輕了?!?/p>
“不重要?!眳査鼓甏浇菧\淺勾起,“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,任何外在因素都不重要?!?/p>
他鮮少說這種肉麻的情話。
溫姒下意識抱了下胳膊。
厲斯年以為她冷,將車內(nèi)溫度調(diào)高了一些。
車子到了實驗樓下,他傾身過來給她解開安全帶。
咔噠一聲后,厲斯年沒急著走,視線描繪著她的五官,嗓音微啞,“溫總晚上有沒有空?”
溫姒被他灑下來的氣息撩得有些熱。
“沒空?!彼u價,“說實話你泡妞的技術真的不怎么樣,遠不如以前了。”
厲斯年:以前哪想過泡妞。
前幾十年他們倆光顧著吵,爭,后來拐上床,一有空就負距離接觸,兩個人的嘴就沒說過情話,只有喘。
厲斯年打開車門,“那我再學學?!?/p>
介于抱著花進實驗樓太騷氣,溫姒暫時把花放車里,等會帶回家插上。
厲斯年撐開傘,將人摟入懷里。
雨傘幾乎都傾斜在溫姒這邊。
很快,厲斯年的肩膀就濕了很大一塊。
溫姒無聲撥動傘柄,給他遮一點。
厲斯年,“我淋濕了沒事,不用心疼我?!?/p>
溫姒面無表情,“我知道你最近看腦殘愛情電影比較多,但是你運用的時候也要看看實際情況。這把傘大得能站下三個人,你把傘斜那么多干什么,我另一邊還有個我看不見的朋友嗎?”
厲斯年,“……”
哦,好像是。
他也不裝了,正常打傘。
不過她怎么知道自己在看腦殘愛情電影。
雨傘撐高,溫姒無意間瞥見大門口站著個人。
剛看清,那人就直挺挺走過來,砰的一聲在厲斯年腳邊跪下。
溫姒嚇一跳。
柳夏夏抓住厲斯年的褲腿,“表哥,你幫幫我吧?!?/p>
她穿著單薄,不知道在雨里站了多久,凍得一張臉通紅,說話都打顫。
可抓著褲子的手卻很緊。
厲斯年無情抽走,摟著溫姒繼續(xù)往里走。
溫姒眉頭緊鎖,“你不管她嗎?”
厲斯年表情淡漠,“管不了,柳家那樣的嘴臉,我?guī)兔Σ蝗缱龃壬??!?/p>
兩人很快就進入旋轉大門。
隔著玻璃,溫姒看向雨中的柳夏夏。
她沒跪多久,就被保安拖走了。
大概是女人之間的直覺,溫姒有些同情柳夏夏,問厲斯年,“她要找你借多少錢?”
厲斯年睜眼說瞎話。
“不要錢,要人。”
溫姒,“要什么人?!?/p>
“我?!?/p>
溫姒嘴角一抽,“……”
厲斯年添油加醋,“柳韻帶她來就是想讓她上位,拿下我之后當ATM刷,我要是幫她不是中她圈套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