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百姓有多大能水?
你怎么整也整不過人家。
古時候都說秀才遇到兵,有理說不清,那都是扯,真格的,你連個說理的地兒都找不著……
碰著了,那你就是半夜走路遇到鬼,不想熬著也得硬熬,不想挺也得硬挺。
當(dāng)然了,也有不信邪,不熬也不挺的。
五棵樹那邊,有個大學(xué)生暑假的時候,嘚嗖嗖的把小對象領(lǐng)家來了。
那小對象長的好哇,細(xì)柳高挑的,大高個,白。
擱村兒里參加婚禮的時候,好死不死的,就碰見這活閻王了。
這損種說啥讓人家小對象給他敬酒。
那人家能干嘛?
這就不說人家大學(xué)生不給他面子嘛,咔咔就是兩個大耳雷子……
把那小伙子都給打懵逼了,當(dāng)時就要跟他拼命,鐵鍬都掄起來了……
那家的喜事兒差點沒變成喪事兒。
這不等于折了魏禿子的面子了嘛?
你猜這魏禿子最后咋整的?
也不知道那小對象咋整的,就讓魏禿子逮著機(jī)會,就給下了藥了……
那肯定就是給嘎嘰了。
你說你嘎嘰就嘎嘰唄,不的,這孫子把嘎嘰人大學(xué)生那小對象,還給錄了像了。
不但錄了像了,還發(fā)給小伙子了……
當(dāng)時他還在那塊修道,駐扎在村子里頭。
結(jié)果,小伙子看完錄像,那哪受得了?。?/p>
別說小伙子的了。
擱我我也受不了啊!
小伙子當(dāng)天晚上,揣了三把刀就去了,那就是奔著整死他去的……
結(jié)果那天晚上,這王八犢子還給那嘎嘰人家那小對象呢,小伙子硬闖進(jìn)去的,三把刀整死了三個,那家伙把那三人砍的,都沒形了……
連那兩條看門的大狼青都活活給干死了。
這事兒當(dāng)時整的挺轟動,高老板你應(yīng)該知道的。
結(jié)果小伙子滅了三條人命沖進(jìn)去的時候,那魏禿子連尿都嚇出來了,光著腚跑出去的。
該死不死的,天黑呀……
小伙子追了一段,就找不著了。
等天亮的時候,小伙子就給逮住了。
小伙子有剛啊,逮住的時候嗷嗷哭,牙花子都咬出血了,就恨自個沒整死魏禿子……
后來魏禿子好像是從苞米地里頭整出來的。
說是出來的時候,嚇屁了,讓蚊子叮了一宿,渾身整一下子包,也就是夏天,要是冬天,就凍死王八羔子的了。
那小丫后來也完犢子了。
吸了……
應(yīng)該也是魏禿子整的。
不然人家當(dāng)初也不能讓他嘎嘰。
那事兒之后直接就撇了,現(xiàn)在聽見過的人說,那小丫徹底完了。
手指頭腳指頭到處都是窟窿眼子,天天哐哐拿腦袋撞墻,早一天晚一天都得沒……
那事兒以后吧,魏禿子收斂了不少。
但是也就是收斂,不代表不干。
你看魏禿子那孫子雖然生不了孩子,但是那孫子可不閑的,不是弄這個,就是弄那個,天天弄,媽的簡直惡鬼投胎。
哎對了我最近還聽說,不知道咋的,說是新整了個娘們,好像居然他媽的懷了他的種……
我就納了悶了,這天老爺還長不長眼吶?
總之啊,這孫子做的惡,那是罄竹難書,死一百回都不屈他……
你別看他現(xiàn)在嗷嗷叫喚牛逼轟轟的,其實,想讓他死的人比服氣他的人,多多了。
服氣他的人,全都是在他那得著好處的。
就比如,他小舅子啦,他兄弟啦,沾親帶拐的哥們啦之類的王八犢子們,當(dāng)然了,捧臭腳的也有的是,為虎作倀的也不少,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的狐朋狗友一大堆……
其實也就仗著他現(xiàn)在還得勢,真失了勢那天吶,沒準(zhǔn)他身邊那些王八犢子們吶,倒打一耙比誰打的都厲害……
我跟你說高老板,這王八犢子做損做的太多了,這人不收他,天都得收他……
這說不上哪天走大道,對面來個泥頭車,就嘎喯兒一下撞死他……
我聞言笑道:“看來,你對你這個本家魏禿子,是怨念頗深吶?”
魏剛聞言愣了一下,隨即苦笑了一下,隨即點點頭:“這王八犢子,不是人吶,當(dāng)初,我一口一個哥跟他叫著,結(jié)果,他特么趁著我不在家的時候,跟我家你那個嫂子,嗐……”
魏剛的手一揮:“要不是為了我那倆正在念書的孩子,我他媽早捅死他了。要不是因為我那倆孩子,我他媽豁出我這一條賤命,我不但整死這魏禿子,我特么肯定把跟他魏禿子身邊,凡是跟他刮著邊的,有一個算一個,全都他媽的送去見閻王爺。跟你說高老板,就像我這樣恨魏禿子的,沒有一百,也有八十,可恨吶,魏禿子現(xiàn)在居然還能他媽的活蹦亂跳的,我瞅著都窩心吶……
“那話咋說來著,生的偉大,活的憋屈,那說的就是我們這樣的……”
說著話的功夫,李元朝的電話響了。
李元朝拿起來看了一眼。
然后拿著電話出了辦公室的門……
約莫足足有半個小時的功夫,我和金大牙,以及魏剛我們幾個都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。
主要是聽魏剛事無巨細(xì)的凄慘控訴魏禿子的罪惡……
他跟竇娥見到了包青天一般,跟金大牙我倆大倒苦水。
這孫子的口才也相當(dāng)了得,描述的繪聲繪色。
這時候李元朝才開門,只是開了門,然后看了我一眼:“林子,你出來一趟……”
我從辦公室出來。
李元朝領(lǐng)著我來到他的書房。
坐下來之后,他上下看了我一遍,然后盯著我,死死的看著……
看的我渾身發(fā)毛……
我自己上下看了一遍:“咋了大哥,你這么看我干啥?”
李元朝指了指對面的椅子:“坐下說!”
我有點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坐下,李元朝依然盯著我看,也不說話,樣子怪嚇人的。
看的我心里這個沒底,整的我有點手足無措……
良久,李元朝淡然的沖我點點頭:“昨兒個,你是不是派你那兩個小兄弟出去了?”
我點頭:“對??!”
李元朝的臉色變的十分陰沉難看,一副要吃人的樣子:“你讓他們動手了?”
我被問的一臉懵逼:“動手……動什么手?”
這時候,李元朝拿出他的手機(jī),調(diào)了一會兒,然后,把里面一張照片放大,然后把手機(jī)推給了我……
我拿起來一看,頓時,驚的目瞪口呆……
那是一幕十分血腥且清晰的犯罪現(xiàn)場的圖片。
一個男的,如同一個一縷不著的大白條一樣,俯臥在一個女的身上……
當(dāng)然,那女的,自然也是一條大白條。
兩個人合在一起,真真兒的就跟一條八爪魚一樣一樣的……
這當(dāng)然不是什么鬼國的二人戰(zhàn)斗片。
而是,死亡現(xiàn)場!
男人的庇眼兒上,赫然插著一把殺豬用的剔骨刀……
深至刀把,全部沒入,插了個結(jié)實……
雪白的床單上,一篇紅色狼藉……
男人歪著頭,瞪圓了一雙不可思議的牛眼,大概,至死,他都無法相信他所處的那個事實。
他愣是連動都沒法動,就死在了原地……
可見這一刀之深,之透,之狠,之決絕,是決計沒有打算給他留任何生還的余地的……
躺在他下面的女人,臉上的已經(jīng)不是驚恐和驚愕,而是驚恐和驚愕混合之后,帶來的余韻,瘋狂和瘋癲后的癡呆。
應(yīng)該是嚇的精神失常了……
人,我自然是認(rèn)識的。
魏禿子和馬曉靜……
我看的手都有點抖了……
連忙把手機(jī)放下:“大哥,我沒叫他們倆動手??!”
李元朝一臉狐疑的看著我:“你沒叫他們倆動手?”
我搖頭:“沒有?。 ?/p>
李元朝忽然怒喊道:“趕緊打電話問問!”
我趕緊掏出電話,撥通了李賀的電話。
李賀的電話,接的倒是挺快:“哎老板……”
我道:“你倆在哪呢?”
李賀道:“老板,我倆盯梢呢啊,哎不道咋回事兒這是,忽然之間,魏禿子他家這來了好多條子啊,警車嗡嗡的往過干,警戒起來了,這下壞了,不好動手了啊……”
我連忙道:“你倆昨晚沒動手吧?”
李賀道:“沒有啊,老板你不是說,等你消息嘛……”
我聞言頓時長出一口氣:“別他媽盯了,趕緊撤,撤回來,立刻,馬上!”
李賀:“好嘞老板,這就撤……哎老孩兒,老板說了,撤……”
我掛了電話:“大哥,不是他倆干的……”
李元朝皺眉:“不是他倆,那是誰干的呢?”
我皺了皺眉:“大哥,也許,我知道是誰?”
李元朝登時瞪眼:“誰?”
我指著照片上的女人道:“她叫馬曉靜,她男人叫馬輝兒,她們兩口子最近,為了這個魏禿子,鬧的十分僵,這個馬曉靜,還沒跟馬輝離婚,就懷了魏禿子的孩子,我想,大概……”
李元朝聞言,眼睛一下子亮了:“呵呵,這么巧的嘛?”
我訝異道:“巧什么啊大哥?”
李元朝哈哈大笑著:“正愁怎么對付這個魏禿子呢,這下好,叫他管不住自己的撩子,這回,他算是到底死在他的撩子上了,看來,上天讓這女人,懷的這個孩子,那不是來給他魏禿子延續(xù)芳火的,這是來索他的命的啊,哈哈哈……
“果然是蒼天有眼吶,哈哈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