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在武力方面都是高手,想神不知鬼不覺避開旁人的眼線并非難題。
此刻早已經(jīng)過了午夜時分,九公主的院落又建在一處暗門之后。
她身邊的近侍都被阿忍和樓殿給解決了。
短時間內(nèi),幾人并不擔(dān)心外面知曉這邊的情況。
在樓殿和阿忍的帶領(lǐng)下,一行四人來到那片藥田。
還沒走近,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。
這樣陰森又可怕的地方,難怪會種出邪惡之物。
離開前,眾人點了一把火,合力燒毀了這片藥田。
凌晨時分,姜歲歡和鳳西爵一行四人,坐上了通往南陵的一艘小型客船。
這個時辰,船家早已經(jīng)進入夢鄉(xiāng),很多載客的客船就停在岸邊等著第二天接著拉客。
避免更多的受害者被帶上小島做成藥人,鳳西爵順便把那些船只也給燒了。
直到小客船行出一段距離,還能看到岸邊的方向,仍然是一片火光沖天。
船尾處,鳳西爵與姜歲歡欣賞著那片灼目的火海。
“就這么離開,你可甘心?”
姜歲歡:“我此行的目的,只是來找我四哥。尋到他的下落之前,我得盡量讓自己活著?!?/p>
四哥是她唯一的親人,她又何嘗不是四哥唯一的親人。
如果她死了,四哥也會變成孤兒。
所以她必須好好活著,只有活著,才能找到四哥,將凋零敗落的白家再撐起來。
鳳西爵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,眼眸中劃過一抹無奈。
“傻歲歲,有我在,你不但會活著,還會活得比每一個人都精彩。而你和白四,不日之后必會團聚?!?/p>
此次炎島之行雖然匆忙,卻也并非一無所獲,至少確認了白四目前還在人世。
唯一可惜的,就是沒能逮到罪魁禍?zhǔn)住?/p>
通過九公主透露出來的只言片語,兩人對炎島主人的身份進行猜測分析。
“島上的主人并非一個,有擅毒的,有擅醫(yī)的。引人上島,還搞出那么多活死人,這背后的目的,恐怕不止試藥那么簡單?!?/p>
鳳西爵的腦子里,已經(jīng)浮現(xiàn)出無數(shù)種抓捕方法。
見姜歲歡目光飄乎,一臉不在狀況的模樣,鳳西爵就猜到她又在神游太虛。
“在想什么?”
回過神,姜歲歡說:“我在想,只要炎島還存在一天,受害者就會不斷增加?!?/p>
“假如踏平炎島,將那三不管的地界據(jù)為己有,被斷了老巢的所謂島主,是不是再無后路可退?”
姜歲歡表情極其無辜地看著鳳西爵,說話的聲音也溫柔到極致。
“我要讓傷害過四哥的那些人,都下地獄。”
不遠處,樓殿聽到這句話,深深吸一口涼氣。
姜小姐的言行舉止,每時每刻都在顛覆他對傳統(tǒng)女性的認知。
雖然炎島的占地沒有多大,但島上地勢特殊,又有那么多惡人嚴防防守。
想攻下此島并將其夷平,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
沒想到第一個拍手贊成的竟是鳳西爵。
“即便你不說,我也有此意。那個充滿罪惡的地方,是時候有人來制定新的規(guī)則?!?/p>
鳳西爵心里想的是,這些年,他暗中培養(yǎng)了一批私兵。
養(yǎng)兵千日,用兵一時,不如趁機摸察這支軍隊的真正實力。
這件事,先不要告訴他家歲歲。
等攻下炎島,成了規(guī)則制定者,再將攻到手的那座島嶼送給她當(dāng)禮物。
姜歲歡心里想的是,她也養(yǎng)了一支私兵,是時候給他們一個磨礪的機會,正好拿炎島來練練手。
這件事,她暫時也不想告訴鳳西爵。
畢竟派私兵攻打炎島這件事,可能會觸犯到多方利益。
憑鳳西爵的性子,得知她的計劃后,定會不計代價的出手相幫。
這么大的人情債,在她有足夠能力的情況下,暫時就不勞煩他了。
于是各懷遠大抱負的兩個人,就這么默默止住了話題。
姜歲歡和鳳西爵偷偷離京趕去炎島一把火燒了人家的客棧和藥田時,坐上皇城司總指揮使位置上的容欽,最近日子過得可算是春風(fēng)得意。
避免皇城司一眾下屬被自己牽連,鳳西爵一力擔(dān)下所有的罪過,?;食撬酒渌娙瞬皇茇?zé)罰。
所以偌大的皇城司,只有鳳西爵一人被剝了官職,其余人仕途不受影響。
穩(wěn)坐皇城司第二把交椅的沈確,坐的依舊還是原來的位置。
容欽新官上任之后,很快便往皇城司安插了自己的眼線和心腹。
第一個被容欽針對的,正是沈確。
在官場混的人都知道,沈確是鳳西爵第一心腹。
過去那些年,姓沈的沒少替他主子干私活。
年前,還是禁衛(wèi)軍統(tǒng)領(lǐng)的容欽因為嘴欠調(diào)戲了姜歲歡。
那個時候,他并不知道姜歲歡是丞相府千金。
也不知道姜歲歡的另一個身份,是天機閣少閣主。
在他當(dāng)時的認知中,姜歲歡只是被秦淮景逐出家門的小棄婦。
除了容貌長相還算驚艷,并無其他過人之處,因此調(diào)戲起來也沒什么負罪感。
這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后,沒想到翌日從衙門口回府途中被人劫持挨了頓毒打。
容欽當(dāng)時不知道暴揍自己的人是什么來頭。
經(jīng)過后來多方調(diào)查,才知道在背后下黑手的,是鳳西爵身邊的第一走狗沈確。
當(dāng)容欽想找機會報復(fù)時,宮宴上發(fā)生的那起刺殺事件,讓他一夜之間跌落谷底,也失去了為自己討公道的先機。
真是風(fēng)水輪流轉(zhuǎn)。
從未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沈確,有朝一日也成了他眼皮子底下的一條狗。
從前有鳳西爵給他當(dāng)靠山,他還能狗仗人勢,狐假虎威。
鳳西爵現(xiàn)在自身都難保,曾經(jīng)聽命他的這些狗腿子,還不是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。
“沈確,你也別怪我做事無情?!?/p>
“三天了,你連一點眉目查不出來,皇城司要你這種蠢貨還有何用?”
皇城司總指揮使的書房內(nèi),容欽居高臨下地看著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沈確。
“不管從前這里是什么規(guī)矩,既然總指揮使的位置由我接管,從今往后,皇城司所有的內(nèi)務(wù),都得按我的規(guī)矩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