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涼都城。
今夜沒有月亮,黑暗如潮水般涌動,包裹著靜謐的大地。
都城外面的柔然營寨,今夜也沒有一點燈火。
夜色如水,靜寂漫延。
在這黑暗之中,無數(shù)人影悄悄朝著城墻靠近了過來。
到達(dá)城墻下的時候,無數(shù)根繩子扔到了城墻上。
城下的人靜靜聽著,城墻上沒有任何動靜。
開始慢慢往上爬。
眼看就要到達(dá)城墻。
城墻上靜悄悄。
繩子最上面的人不由得松了口氣,正要加快登城。
突然手上傳來一陣油膩的感覺。
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就順著繩子滑了下去。
下面的人都看懵了。
“什么情況?”
“剛才明明差一步就上去了,你們下來干什么?”
“還約好了一樣一起滑下來!”
一個將軍壓低聲音不滿的說道。
“將軍,手滑!”
那個士兵納悶的看著手上。
“廢物!”
“我來!”
那將軍抓住繩子,雙腿蹬著城墻,飛快的爬了起來。
可一頓操作猛如虎,仔細(xì)一看原地杵!
走了最少一百步,可離地一點沒高。
將軍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不知道什么時候,從繩子上面留下來很多油。
“油?”
“哪來的油?”
“好香啊……”
眾人都是一愣。
緊接著,一股濃郁的油香從眾人頭頂上漫延出來。
“嗷嗷嗷——”
“燙燙燙!”
“救命?。 ?/p>
“……”
下一刻,無數(shù)柔然兵馬跳著腳的吆喝了起來。
“快!”
“燒開的油就往下潑!”
“管看的見看不見人,潑就完了!”
城墻上,武烈對著眾人吆喝道。
在眾人的身后,有著數(shù)口大鍋。
里面是滾燙的熱油。
武烈他們早就在等著了,那些繩鉤扔上來以后,他們并沒著急行動。
而是等下面的人爬到一半了,再把涼油順著繩子澆下去。
等到敵人在城下聚集起來的時候,再把熱油潑下去。
頓時燙的他們所有人哭爹喊娘。
偏偏因為想第一時間攻城,城下人擠人。
眾人想跑也沒法跑。
踐踏踩死的無數(shù)。
“兄弟們!”
“扔火把!”
“打!”
武烈大聲一吼。
隨著無數(shù)火把被扔下來,守城的士兵也拿著弓箭和啞鈴站了起來。
滾燙的熱油可以被點燃。
城下瞬間一片火海。
在火光的照應(yīng)下,那些逃竄不得的敵人完全成了活靶子。
幾輪弓箭和啞鈴下去之后,敵人狼狽后撤,留下一地尸體。
“哈哈哈!”
“知道我們西涼的厲害了吧?”
“再敢來,還打你們!”
武烈等人站在城樓上,看著狼狽撤退的敵人哈哈大笑。
天色逐漸大亮。
李凌蔚來到城墻上看著。
城外尸體堆積成山。
連續(xù)兩次的攻城,讓柔然損失了七八萬人,更不用提還有很多受傷的,已經(jīng)元氣大傷。
甚至就連柔然的營寨,也顯得空蕩了不少。
涼風(fēng)漸起。
李凌蔚感受著風(fēng)的冷冽,總算是松了口氣。
用不了多久,恐怕就要下雪了。
柔然兵馬也會撤退。
這一次,總算勝利在望了!
“繼續(xù)守城!”
“把神明的油桶,還有沒有用完的油妥善保存起來?!?/p>
李凌蔚安排完以后,便來到了神殿。
“神明在上!”
“敵軍撤退在即,我西涼總算迎來勝利?!?/p>
“這一切,全是拜神明所賜!”
“我對神明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,等我西涼穩(wěn)定下來,我必定讓人在西涼各地為神明立像立堂!”
李凌蔚恭恭敬敬的對著神明跪了下去。
無數(shù)次的絕望。
無數(shù)次的絕地反擊。
終于迎來了曙光。
在這一刻,李凌蔚反倒是不知道該怎么表達(dá)對神明的謝意。
想了想,之前神明說過,那幅字他很喜歡。
想來神明的興致是高雅的!
李凌蔚四處看了看,還有一幅畫,也是父皇所掛,上面有幾匹馬,索性摘下來放在了箱子里。
“陛下!”
“柔然撤軍了!”
李凌蔚剛把畫放進(jìn)箱子里,武烈就急匆匆的跑到殿外稟報。
“什么?”
“撤軍了?”
“真的?!”
李凌蔚興奮的站了起來。
“撤軍確實是撤了,但他們并沒有直接撤走,而是后撤了二十里。”
“還把守住了都城四周的通路?!?/p>
武烈疑惑的說道。
“他們要做什么?”
“速去偵查!”
李凌蔚隱隱感覺有些不對。
“陛下,他們又把投石車?yán)蟻砹?!?/p>
這時,又有幾個禁衛(wèi)軍來稟報。
“投石車?”
“投石車對我們西涼都城的城墻作用不大啊,他們到底想做什么?!”
李凌蔚的眉頭皺了起來。
之前的時候。
柔然兵馬就從他們其他的城池搞到了投石車,也在攻城的時候用過。
但這些柔然人并不太會操控投石車。
精準(zhǔn)度方面差了很多。
再加上他們西涼都城的城墻,都是大塊石頭所堆砌,遠(yuǎn)不是一般的泥坯城墻能比。
柔然人用過幾次,效果不好就放棄了。
怎么現(xiàn)在還用?
“陛下,不好了!”
“柔然兵馬用投石車往城內(nèi)拋進(jìn)來很多尸體!”
就在李凌蔚不解的時候。
幾個御林軍著急忙慌的竄了進(jìn)來。
“不好!”
“快跟我走!”
一股不祥的預(yù)感從李凌蔚心底升了起來。
連忙帶著眾人朝城內(nèi)走去。
……
天海市。
出入境管理機(jī)構(gòu)。
陳辰拿著護(hù)照從大廳走了出來。
上次買槍的時候就有這種弊端,陳辰未雨綢繆,提前把護(hù)照辦了。
有很多東西國內(nèi)受限制,感覺出國是早晚的事。
“現(xiàn)在基本沒什么掛心事?!?/p>
“也該謀劃謀劃自己的事業(yè)了?!?/p>
陳辰一邊走一邊盤算著。
那幾千萬到賬以后,買物資還剩下不少。
靠古董發(fā)財固然快。
但終歸不是長久的生意。
真賣多了,恐怕還要引起別人的懷疑。
而自己那個箱子的秘密,是絕對不能暴露的。
再就是,后續(xù)如果繼續(xù)給西涼提供物資,還是有個合法的途徑和身份才行。
特別是藥品一類的。
不像商品,自己可以大量購買。
上次若不是葛大海幫忙,自己還真解決不了那個問題。
要不,先從投資開始?
陳辰盤算著。
西涼正處在五胡亂華的混亂時期,后面一定還有不少仗要打。
既然打仗,就會出現(xiàn)傷亡。
自己總要提前準(zhǔn)備才好。
要是能成為醫(yī)藥公司的股東,那一切就簡單了。
葛大海會不會答應(yīng)讓自己注資呢?
陳辰想了想,還是撥通了葛大海的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