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聲怒喝在寂靜的冷宮格外突兀，守在門外的小太監(jiān)瑟縮了一下脖子，搓了搓手背冒出的雞皮疙瘩。
這聲音太瘆人了。
屋內(nèi)，晏姝眉心輕擰，她眼睜睜看著鳳綰從冷靜到暴戾，心中不免生出一絲疑惑。
有些不對(duì)勁。
鳳綰這是怎么了？
不等她想出什么，便見面前的鳳綰瞪著雙眼看她，眼尾一片猩紅，這絕對(duì)不是正常人該有的狀態(tài)。
晏姝冷眼看著她，嗓音清冷，如數(shù)九寒冰，“鳳答應(yīng)，本宮看你是瘋了?！?br /> 鳳綰染上紅血絲的眼眸動(dòng)了動(dòng)，似乎是在掙扎，晏姝見狀拿起桌上鳳綰喝過的茶水，拿起潑在她臉上。
“嘩啦”一聲，被已經(jīng)冷掉的茶水潑在臉上，鳳綰一僵，眼瞳放大，神色有片刻的怔愣。
“清醒了？”晏姝冷聲道。
鳳貴妃極緩慢的眨了下眼，臉上露出幾分茫然，她摸了下臉上的茶水，遲緩道：“本宮這是......怎么了？”
晏姝沒有回答她的話，突然問道：“你想要告訴本宮什么秘密？”
聞言，鳳綰不再深究自身的異樣，看著晏姝，一字一句道：“本宮知道你母妃是誰害死的?！?br /> 晏姝垂在身側(cè)的手指蜷了蜷，淡淡道：“誰？”
鳳綰道：“是太后。”
像是回想起什么，鳳綰面上極快的閃過一抹暗色，她道：“你母后病逝前一日，太后曾經(jīng)去看望過她，后來你母妃就對(duì)本宮說了一些奇怪的話?！?br /> 晏姝抬眸，不動(dòng)聲色地看著她，“什么話？”
鳳綰定定的看著晏姝，想起了沈云菱剛離開那一年，只有五歲的小晏姝淚流滿面的拉著她的衣袖說：
鳳綰姨姨，我再也沒有母后了。
她當(dāng)初是怎么說的？
她好像蹲下身給小晏姝擦去了臉上的淚水，對(duì)她說，以后鳳綰姨姨就是你的母妃。
她也曾經(jīng)真心疼愛小晏姝的。
晏姝見她一直出神，冷聲提醒，“鳳答應(yīng)?！?br /> 鳳綰倏地回神，將腦海中突然回憶起的畫面壓下去，思索片刻后道：“沈云菱將你托付給了本宮，還告訴本宮，這宮里誰也不可信，本宮若想平安無恙，只能依靠自己?！?br /> 她停頓了一下，眸光變得幽深，“她還讓本宮小心太后?！?br /> “還有嗎？”晏姝神色未變，面上沒有表露出一絲情緒變化。
鳳綰沒有看見她想要的反應(yīng)，有些不甘心的咬了要唇，道：“你不相信本宮的話？”
“你的話是否可信本宮自會(huì)去查證?！标替暤?，“只是這一個(gè)秘密，買不了晏琮一條命?！?br /> 語罷，晏姝已經(jīng)沒有再跟鳳綰聊下去的興趣，她轉(zhuǎn)身就走，鳳綰愣了愣，直到看見晏姝就要跨出門檻，突然急聲道：
“那足以拿捏整個(gè)鳳家的把柄呢？！”
晏姝腳步停頓了一下，回頭目光深幽的看向她，“你要用整個(gè)鳳家換一個(gè)晏琮？”
鳳綰后退幾步，神色怔愣的坐在椅子上，喃喃道：“他是本宮的兒子，若本宮不護(hù)著他，就沒有人護(hù)著他了......”
晏姝很好奇，若是鳳綰知道晏琮并非她的親生兒子，她會(huì)露出何種神情。
晏姝饒有興致的對(duì)她說：“說來聽聽，本宮或許可以考慮考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