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殿下!
懷瑾眉眼一動(dòng),抬眸看了過去,“怎么好端端的問起了太子?”
“之前不是告訴過你,太子……”
“公子,明日皇后娘娘要我去東宮給太子殿下治病,所以我想著問問你?!?/p>
云雪笙抿唇,“問問太子殿下的性格如何,我若是治不好,他會(huì)不會(huì)砍了我??!”
懷瑾:“……”
姑娘眨巴著大眼睛,神情忐忑和不安。
那一瞬間,懷瑾差點(diǎn)覺得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,但下一瞬。
“您跟太子殿下是好友,您一定了解殿下的性格吧!”
“我……”
懷瑾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,“我何時(shí)說過跟殿下是好友?!?/p>
云雪笙一臉你不用裝了的神情,“您若不是跟殿下是好友,那您為何會(huì)自由的出入東宮?!?/p>
“我兩次入宮都撞見您去見太子殿下,所以我覺得您跟太子殿下一定很要好才是。”
小姑娘一口一個(gè)尊稱,讓懷瑾聽得有些心梗。
“我確實(shí)跟太子殿下有些交情,殿下人不壞,你既然入東宮給太子殿下看病,他一定不會(huì)為難你的。”
懷瑾深吸一口氣,給云雪笙吃了一顆定心丸,“就算治不好,太子也不會(huì)怪罪你的?!?/p>
“那就好?!?/p>
云雪笙松了口氣,“太子殿下人還怪好的,不過我一定會(huì)好好給殿下看病的,父親說過太子殿下憂國憂民,治好了他,也是大魏百姓之幸。”
“我會(huì)盡全力的?!?/p>
懷瑾看著小姑娘志得意滿的樣子,低低的笑了出聲。
他想到東宮那冷冰冰的樣子,看來得回去讓人布置一下,也省的小姑娘去了,嫌棄。
不過,她當(dāng)務(wù)之急可不是給太子看病。
“云姑娘,正好我有一事要請(qǐng)你幫忙,本想讓人去云家找你,既然今日偶遇,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?!?/p>
懷瑾將一卷脈案放在桌子上推到云雪笙面前,“江南一帶,突發(fā)瘟疫,當(dāng)?shù)卮蠓蚴譄o策,京中派過去的太醫(yī)暫時(shí)也沒有什么頭緒?!?/p>
“當(dāng)?shù)氐目h官跟我是同窗好友,聽聞我認(rèn)識(shí)一位神醫(yī),所以求到我面前?!?/p>
“這是脈案,不管成不成,我承你一個(gè)人情。”
“公子客氣了。”
云雪笙沒有猶豫拿過脈案,“這是關(guān)乎百姓性命之事,公子只管吩咐一聲,我責(zé)無旁貸?!?/p>
懷瑾看著對(duì)面的人看著脈案頭也不抬的模樣,有些后悔自己為了轉(zhuǎn)移她注意力現(xiàn)在就將這拿出來。
“云姑娘,我們先吃飯,可好?”
云雪笙蹙眉,嘴里念叨著,“為什么會(huì)是這樣?”
“云姑娘……”
“咦,不應(yīng)該啊,要是能看一眼什么癥狀就好了?!?/p>
“云姑娘,飯菜要涼了?!?/p>
懷瑾抬手摁住了卷軸,“先吃飯?!?/p>
云雪笙愣愣的抬起頭,對(duì)上懷瑾不贊同的眼神,恍然,歉意一笑,“是我失禮了?!?/p>
懷瑾無奈,親自給云雪笙布菜。
云雪笙飛快的吃了一碗飯,拿起卷軸又開始看了起來。
“云姑娘,此事急不得?!?/p>
懷瑾嘆了口氣,他是真的沒想到這姑娘竟然這般執(zhí)著,“當(dāng)?shù)氐奈烈咭呀?jīng)控制住了,只是那些病人還未得到有效的救治。”
“這種瘟疫前所未有,非是短時(shí)間可以解決的問題,不必急于一時(shí)?!?/p>
“我早一日解決,就會(huì)少一人痛苦?!?/p>
云雪笙雖然覺得懷瑾說的不對(duì),但她知道懷瑾是為了她好,也沒有辯駁,“我心中有數(shù),公子讓人送我回去便可。”
“順路!”
懷瑾親自護(hù)送著云雪笙回去,小姑娘在馬車上便開始看了起來。
這一次懷瑾沒有打擾,姑娘的眼神落在卷軸上,他的眼神落在姑娘的身上。
他沒想到自己在生命走到盡頭的時(shí)候,還會(huì)遇見這樣一個(gè)姑娘,襯的他往前二十余年的生活都黯然失色。
也讓他在臨死之前,覺得不甘心!
真的,很不甘心吶!
臨風(fēng)掀開車簾看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幕,他沒敢打擾,靜靜的坐到了外邊。
馬車很快到了伯府,云雪笙恍然未覺,懷瑾等了一會(huì)兒,等到伯府的門房都忍不住出來查看的時(shí)候,才提醒道:“云姑娘,到了?!?/p>
云雪笙猛地抬頭,見馬車已經(jīng)停下,急急的收起了書卷,“對(duì)不住了,多謝您送我回來,我先走了?!?/p>
說著手忙腳亂的起身下車。
“云姑娘,您小心。”
臨風(fēng)在下面扶著云雪笙下了馬車。
懷瑾沒有動(dòng),隔著車窗同云雪笙告別,“姑娘若是需要什么藥材,盡管去百草堂?!?/p>
“我會(huì)的,公子慢走?!?/p>
云雪笙同懷瑾告別,剛要邁入大門,只聽身后一聲喊聲,“云姑娘。”
云雪笙轉(zhuǎn)身,看見了一個(gè)意想不到的人。
“云姑娘?!?/p>
林澤手中拎著一個(gè)食盒,見云雪笙轉(zhuǎn)身,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,在云雪笙面前站定,“你可是從宮中出來的?”
這么近的距離,讓云雪笙有些不適應(yīng),她后退一步,微微仰著頭,看向林澤,有些弄不清楚情況。
“世子找我?”
“嗯!”
林澤應(yīng)了一聲,抬了抬手里的食盒,“聽聞你喜歡吃饕餮居的桃花酥,我一早去排隊(duì)買回來的?!?/p>
“只是沒想到你這會(huì)兒才回來,你嘗嘗還好吃嗎?”
說著將食盒遞到了云雪笙面前。
云雪笙蹙眉,沒有接,“世子,你這是何意?”
“我……”
林澤攥緊了手,張了張嘴,“我是來跟你道歉了,那日是我不好,不該那么說你。”
“我是來履行婚約的?!?/p>
“哈?”
履行婚約?
云雪笙略一想就明白了,她上下打量著林澤,直把他看的臉色漲紅,才將視線落在了他手中的食盒上。
“世子爺說笑了,你我的婚約已經(jīng)作廢了,如今,男婚女嫁各不相干,何來履行婚約?”
“我……我后悔了?!?/p>
林澤咬牙,“你我的婚約是你母親和我祖母定下的,豈能那么輕易的就解除,那日的話不算?!?/p>
“信物都已經(jīng)收回了,怎能不算?”
云雪笙語氣嘲弄,“世子爺莫不是看我被封為縣主,舍不得我的身份,才來求和的吧!”
“若是這般,那鎮(zhèn)南侯府的做派,還真是……”
云雪笙話未說完,但那未盡的意思可是明明白白。
林澤臉上露出羞惱的神情,“云雪笙,你別太過分了,我來這里已經(jīng)是給你臉了?!?/p>
“就算你被封為縣主,但承恩伯府不待見你,你沒有母家支持,你就算再找,也找不到比鎮(zhèn)南侯府門第更好的人家了?!?/p>
“而且,你跟我訂過親,還拋頭露面的給人看病,名聲早就毀了,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樣子?!?/p>
“除了我,哪家會(huì)要你,你……”
“啪!”
世界安靜了。
云雪笙揉了揉有些泛紅的巴掌,“林澤,有病就去治,別在這里犬吠?!?/p>
“我嫁給誰,與你何干?”
“輪得到你在這里指手畫腳,說三道四的嗎?”
“沒得讓人惡心!”
云雪笙放下手臂,掃了一眼臉色鐵青的林澤,“還有,我桃花過敏?!?/p>
“世子爺下次想討好人家姑娘的時(shí)候先問好。”
“省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