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仆兩個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見到了驚恐。
這不翼而飛的大活人,是自己逃走的,還是有一股她們都不知道的勢力存在。
咚!
咚!
咚!
心跳聲在暗夜中越發(fā)的明顯。
云雪笙壓下心底的驚慌,握住半夏的手,“先回去?!?/p>
“姑娘,這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也不知道,別聲張,明日一早去尋高叔,讓他查一查?!?/p>
“好,那,那您,您先休息?!?/p>
云雪笙握住半夏的手,“別忙了,歇著吧。”
一夜未眠。
天蒙蒙亮的時候,半夏就起身打開了房門,她剛出門,一個身穿灰色衣服的人便從天而降。
“咚!”
半夏手中的面盆跌落在地,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。
“姑娘莫怕,我是懷瑾公子的人,有事來找云姑娘的?!?/p>
灰衣人抬起頭,露出一張平平無奇有些嚴(yán)肅的臉,許是想讓半夏不要在害怕,便拼命的想要擠出一個笑容來,可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嚇人。
“你,你,你不要過來。”
半夏轉(zhuǎn)身便往屋子里跑,“姑娘,您別出來,外邊又來了一個人?!?/p>
云雪笙在屋內(nèi)已經(jīng)聽到了來人的話,她急忙攔住半夏,“別害怕,這應(yīng)該不是壞人?!?/p>
她站在門口,上下打量了一下灰衣人,跟昨夜那個偷溜進來的人,完全不是一路人,身上的氣勢雖然內(nèi)斂,但卻更加的深不可測。
云雪笙眼底的戒備未退,“你有什么證據(jù)證明,你是懷瑾公子的人?”
“這是您贈與公子的東西?!?/p>
來人拿出云雪笙給懷瑾裝藥的瓶子,這種瓶子上有云雪笙鐫刻下的徽記,她認(rèn)得。
云雪笙松了口氣,一夜未安定下來的心在此刻竟然奇跡般的有了歸處。
她自己尚且未意識到這種變化,只看著來人,“懷瑾公子讓你來所為何事?”
“公子現(xiàn)下在百草堂,有要事請您相商?!?/p>
“現(xiàn)在嗎?”
云雪笙擰眉,她今日想將云家的事情徹底解決,“若是公子不急,可否待明日……”
“姑娘,公子請您過去,與昨夜的事情有關(guān)?!?/p>
昨夜!
百草堂二樓。
云雪笙一進屋子,率先映入眼簾的,不是懷瑾那張精致的臉,而是角落里趴著的不知死活的人。
“懷瑾公子,您這是……”
聽見熟悉的聲音,懷瑾眼底的寒意消退,轉(zhuǎn)身,“云姑娘,你來了?!?/p>
他順著云雪笙的視線看過去,落在角落里的男人身上,“云姑娘,您看一下這是不是昨夜闖入您院內(nèi)的人。”
云雪笙心中翻滾著無數(shù)的疑問,但她沒問,而是走上前去,俯身看了一眼男人。
聞到男人身上熟悉的藥味,她點點頭,“正是他。”
“臨風(fēng),弄醒他?!?/p>
臨風(fēng)走上前,一杯滾燙的熱茶潑了上去。
“??!”
男人尖叫一聲,醒了過來。
當(dāng)看見面前之人的時候,眼神驚恐的往后縮,“大姑娘,我錯了,求您放過我?!?/p>
“我是被逼的,都是她們逼我這么做的?!?/p>
“好好跟大姑娘說話,一五一十的全都說出來?!?/p>
臨風(fēng)厲喝一聲,男人頓時老實了,跪在地上,“大姑娘,真的是她們讓我做的?!?/p>
“是二姑娘身邊的可心,給我五十兩銀子,讓我趁黑摸到你的院子,然后有人會來捉奸,到時候我只管說是你約我來的?!?/p>
“事成之后可心還會給我五十兩銀子?!?/p>
云漫!
懷瑾一直在注意著云雪笙的神情,見她聽見這話依舊冷靜,眼底浮現(xiàn)一絲欣賞之意。
“證據(jù)呢!”
云雪笙盯著男人,一字一句的問道:“口說無憑,你憑什么讓我相信你?!?/p>
“我哪有什么證據(jù)。”
男人傻眼了,“大姑娘,我說的是真的,可心那娘們怎么會留下把柄。”
云雪笙眼神越來越銳利,“你既然沒有證據(jù),我不可能憑借你的一面之詞去找云漫麻煩,我就只有把你交給京兆尹了。”
“你該知道會是什么下場吧!”
“不要,求求大姑娘不要,小的上有老下有小,求您可憐可憐我吧!”
男人往前一撲就要過來拉扯云雪笙,卻被臨風(fēng)一腳踹了出去。
“滾?!?/p>
“求求大姑娘,我有法子,我有法子引可心出來,求您相信我一次?!?/p>
男人眼睛飛快的轉(zhuǎn)動著,“我一定將可心給您引出來。”
云雪笙冷笑一聲,“可心是我那二妹妹的心腹,就算引出來,那又如何?她不說,這個鍋也得你來背。”
“不是的,可心家有一個弟弟,三代獨苗,您只要抓住她弟弟,不怕她不就范?!?/p>
男人為了活命,一股腦的全都說了。
云雪笙見沒什么能問的出來的,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氣,看向懷瑾,“多謝公子幫我拿到賊人,余下的還請公子幫忙?!?/p>
“我要報官!”
說罷,她頓了一下,“我會給公子一副強身健體的藥方作為請公子幫忙的報酬。”
“云姑娘,云將軍離開之前曾請我照顧你,這是我應(yīng)該做的?!?/p>
懷瑾欣賞云雪笙逼問男人的步步為營,欣賞她干脆利落的取舍,可這份干脆利落落在他身上,就有些劃清界限的意思了。
“若是公子不收下,那此事我會請我父親的人去做?!?/p>
云雪笙頓了一下又道:“而且這份強身健體的藥浴方子是我結(jié)合父親的病癥研制出來的,不但對您這樣的久病之人有用,而且對軍中的將士同樣有用?!?/p>
“您確定,您不需要?”
“……”
懷瑾無奈的搖頭,這姑娘還真是掐著他的七寸,讓他不得不收下這份謝禮。
見懷瑾如此,云雪笙扯了扯嘴角。
昨夜那消失不見的人悄無聲息的出現(xiàn)在懷瑾身邊,還有那神出鬼沒的灰衣人,處處昭示著懷瑾的身份不一般。
有些事情她不問,但不代表她愿意欠下懷瑾的人情。
若不是這事情不好用云鴻的人,她是不會開口求助懷瑾的。
畢竟,人情債,最難還。
她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,不曾奢望過招惹如懷瑾這般身份貴重之人。
……
昨夜的事情在承恩伯府鬧得人盡皆知,在有心人的宣揚之下,變成了云雪笙在小院私會男人被人抓住。
很快傳言便流傳出去,可沒過多久,京兆尹來人擊碎了紛擾的流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