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給那便不給。”
云鴻想也不想的說道:“日后父親給你的東西就只是你的,你不愿意,任何人都搶不走?!?/p>
任何人都搶不走嗎?
云雪笙突然想起來自己被云漫搶走的那些東西。
只要是云漫在她的哥哥們面前露出想要的意思,他們就會無條件的讓她讓讓云漫。
他們從未在意過她的感受,只會對她說:你是姐姐,要讓著妹妹,不要跟妹妹搶。
可她只是想護住自己的東西,何曾跟云漫搶過。
到最后,她的父兄成了云漫的父兄,她所有的東西也成了云漫的東西。
云雪笙咬了咬牙,語氣執(zhí)拗的問道:“父親,若是云漫看上了我的東西,您會讓我讓給云漫嗎?”
“為何要讓?”
云鴻不解,“她若是喜歡什么,問我要,父女一場,我不會不管她,我自然會買給她,何需你讓?”
“我又不是買不起?!?/p>
云雪笙緊鎖的眉頭松了下來,追問道:“那她若就是要我的呢?”
“哼,那她就是找茬,我還是那句話,你的就是你的,除非你同意,否則任何人都要不走?!?/p>
云鴻看出了云雪笙的不安,他想到懷瑾調查出來的事情,放緩了神情,溫和的說道:“小笙,你放心,父親不會勉強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?!?/p>
“你是我的女兒,我的心自然是偏向你的。”
“至于云漫……”
云鴻想起云漫對自己的態(tài)度,心情十分復雜。
他嘆了口氣,“我是她的親生父親,她若是認我,我會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,但她若是不認我,那我的女兒只有你一個人?!?/p>
“但是……”
云鴻話鋒一轉,語氣冷了下來,“我的東西只會留給你一個人?!?/p>
云雪笙看著云鴻眼底的冷意,心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。
她想,若是云鴻真的能做到他說的,那她便會真的將他當成父親。
她想了想,笑了,“父親,我知道了,我不想跟云漫爭搶,我只是想守住自己的東西?!?/p>
云鴻大手一揮,“放心,有父親在,不管什么東西你都會有,誰也搶不走?!?/p>
說罷,又交代云雪笙,“日后你出行這個馬車就給你用,趕車的是父親多年的老部下,你喊他老高便是,平日里他就在距離伯府一街之隔的院子里待命?!?/p>
“老高有些本事在身上,你平日要去哪兒,讓他跟著,我也放心些。”
車夫老高咧嘴沖著云雪笙一笑,“大姑娘,日后您要是去哪兒,就吩咐我老高一聲便是?!?/p>
云雪笙沖著老高甜甜一笑,眼神在他的右胳膊上劃過,那里他趕車的時候活動有些僵硬,看樣子是受過傷。
是云鴻的部下,那這傷想必是在戰(zhàn)場上受的。
云雪笙心中欽佩,沖著老高甜甜一笑,“那日后就要麻煩高叔了。”
“哎呦,姑娘,您可折煞老高了,老高可當不得您這一句叔?!?/p>
“廢什么話,老子的閨女叫你一聲叔,你偷著樂去吧!”
云鴻放下了車簾,看向云雪笙的目光滿是滿意。
老高是他的親兵,因為戰(zhàn)場上護著他受過傷,家鄉(xiāng)也沒有親人,他便將人安排到京城來。
他還記得當初帶著云漫坐馬車的時候,云漫看著老高那種鄙夷之情。
“為父,手下還有些產業(yè),還有些寶貝,這些東西伯府不知道。”
云鴻想了想,將自己的打算透露給云雪笙一些,“日后,我是一定要與伯府分開的,你……”
“父親,你走哪兒,我就跟到哪兒?!?/p>
云雪笙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,她還以為云鴻不想離開伯府呢。
“你父親,我大哥那邊……”
“父親,我就只有你一個父親?!?/p>
云雪笙臉色沉了下來,“云庭是我的大伯?!?/p>
云鴻見云雪笙的模樣,幽幽的嘆了口氣,“也罷,我尊重你的決定,我跟你說這些,也只是告訴你,不要為了銀錢發(fā)愁?!?/p>
“有些東西現(xiàn)在沒辦法拿出來,但并不代表父親需要你出去賺錢?!?/p>
“你做一些想做的事情,父親還是能支持你的?!?/p>
不得不說,云鴻這些話,讓云雪笙心中的一個石頭徹底的落了下來。
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,她會為云鴻治傷,云鴻亦會護著她。
云雪笙彎了彎眼角,“我知道了父親,我喜歡行醫(yī),我的醫(yī)術傳承自母親,只是父親不喜歡母親拋頭露面去治病救人。”
“所以母親只能在院子中鉆研藥方,我的藥方一部分是母親留下來的,還有一部分是我自己鉆研出來的。”
“這些東西大哥他們的都不喜歡,包括母親留下的回春堂?!?/p>
“母親留下的嫁妝都被幾個哥哥分了,留給我的只有回春堂,我之前交給三哥打理……”
云雪笙將回春堂的淵源講給云鴻聽。
云鴻聽得拳頭硬了,胸中怒氣翻涌,但看著云雪笙落寞的神情,他忍了下去。
他看得出,這孩子重感情,跟大房那些人鬧起來,受傷的還是這個孩子。
他深吸一口氣,壓下要揍人的沖動,擠出一絲笑,“小笙,日后想要去行醫(yī),盡管去,父親支持你?!?/p>
“多謝父親,對了,我今日救了左老夫人,左家說要登門致謝,大概就在這幾日?!?/p>
云雪笙沖著云鴻眨眨眼,“左大人雖然只是禮部侍郎,但是左老大人生前可是皇帝的老師,若是左老夫人也向著父親,日后祖母想再說父親的壞話,可就沒人聽了?!?/p>
這些年,云老太太可沒在京中敗壞云鴻的名聲。
自家閨女連這一點都想到了,云鴻心情有些復雜。
父女兩個說話間,就回到了伯府。
又過了兩日,云雪笙第三次給云鴻施針,而后便更改藥方和泡藥浴就行。
“父親,您這腿已經有些時日沒有走路,初時可能有些費力,但是您要堅持走,過些時日就能恢復如常?!?/p>
腿上的知覺一日強過一日,云鴻臉上滿是激動的神情。
“閨女,什么也不說了,銀子還夠不,不夠爹讓五子再給你。”
“算了,這個給你?!?/p>
云鴻索性丟給云雪笙一塊玄鐵令牌,“爹的全部身家,拿去。”
云雪笙明白了,新爹感謝人的方式就是塞銀子。
很好,她很喜歡,但是,“父親,這個令牌放我這里不安全,還是您拿著?!?/p>
云鴻想了想,同意了,“成,那父親日后再給你。”
說罷,撐著椅子的扶手自己試著站起來,當他放開椅子的扶手獨自站立的時候,八尺漢子仰天長笑。
“哈哈哈哈哈,老子站起來了!”
“砰砰砰!”
就在這時候,小院門被敲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