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哥既然不問緣由,直接判定了我是錯的,還來問我做什么?”
云雪笙一副你就是偏心的模樣,讓云南星有些繃不住。
他身為云家的長子,也是小輩中唯一一個入仕之人,平日里自詡公平正義,如今被云雪笙這般一說,臉上有些掛不住。
“難道我說錯了嗎?你若是覺得不公平,我給你辯白的機(jī)會。”
“大哥既然要論公平,那大哥且說一說,回春堂乃是母親留給我的鋪子,鋪子契書上寫的是我的名字,為何我管不了回春堂?”
云雪笙看著云南星變了臉色,繼續(xù)說道:“當(dāng)初說好是三哥幫我管著回春堂,但是這么久了,我從未見過銀子,敢問回春堂的銀子哪里去了?”
“你……”
云蘇木氣急敗壞,指著云雪笙罵道:“我替你管著回春堂沒問你要辛苦費(fèi),你卻跟我要銀子,我哪里知道銀子哪里去了?”
云雪笙嗤笑一聲,沒等說話,就聽云南星再次開口了,“小笙,我們是親兄妹,一家子兄妹計較那么多干什么?”
他不悅的看著云雪笙,“你整日持花弄草,不似旁人家妹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我們從未嫌棄過你,你卻要在銀錢上跟你三哥斤斤計較,太小家子氣了。”
她小家子氣?
云雪笙抬眸看著云南星,只見對方盯著自己,一臉篤定的模樣,好似在等著她低頭。
若是上輩子,她定然要反省是不是自己的問題才會讓一向公平的大哥說出這些話,然后再跟三哥低頭認(rèn)錯。
可是如今,云雪笙卻覺得可笑!
不會琴棋書畫又能如何?
她做的那些荷包,制出的那些養(yǎng)生藥丸,哪一樣沒有替他們拉攏人心。
“大哥,既然說一家子兄妹不必計較那么多,那先給我一千兩銀子用用吧。”
“一千兩!你也配!”
云蘇木炸了,“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,你哪里配得上一千兩 ?”
云南星也說,“云雪笙,你太任性了,我如此好言相勸,可不是讓你得寸進(jìn)尺的?!?/p>
云雪笙笑了,她看向自己的兩個哥哥,眼神卻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,“可是,云蘇木在我這里拿走的那些首飾去給云漫都不止一千兩了?!?/p>
“你們對云漫好就不是得寸進(jìn)尺,我開口便是得寸進(jìn)尺,難道說我在你們心中還不如云漫嗎?”
“所以,我跟云漫到底誰是你們的親妹妹?”
“這關(guān)漫漫何事?而且如今漫漫也是我們的親妹妹,你當(dāng)姐姐的還跟漫漫爭?!?/p>
“云雪笙,你太讓我失望了?!?/p>
云南星下意識的不想將云漫拉扯進(jìn)來,云雪笙卻在一瞬間知道了他的態(tài)度。
呵,果然,還是一點都沒變啊!
云雪笙眼眸低垂,遮住了幾欲溢出的諷刺,心底的痛意早就被麻木取代。
用生命驗證出來的到底,還奢求什么改變呢!
“大哥,你錯了,你們親妹妹如今只有云漫一人?!?/p>
云雪笙抬眸,眼神落在對面的人身上,斬釘截鐵的說道:“我如今是二房的女兒,我的父親是云鴻?!?/p>
“我也沒有親哥哥!”
云雪笙的背影在落紅紛飛中消失在了聽風(fēng)閣的門口。
屋內(nèi)的兄弟兩個似乎都沒有想到云雪笙竟然會說出這些話。
“云雪笙,她……”
“大哥,別被云雪笙騙了,她慣會裝可憐,她就是嫉妒我們對漫漫好。”
云蘇木一捶桌子,憤憤的說道:“她就是想讓我們?nèi)ズ逅膊豢纯此约号洳慌?。?/p>
“漫漫乖巧懂事,又得祖母喜歡,云雪笙倔的像一塊石頭一樣,又臭又硬?!?/p>
“我才不會去哄她?!?/p>
“她也是我們的妹妹?!?/p>
云南星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,“這兩日左侍郎母親的生辰宴要到了,他母親身體不好,我需得要雪笙準(zhǔn)備的藥?!?/p>
云蘇木頓了一下,不屑道:“既然是大哥要,那我便去哄哄她,大哥放心,就她這個樣子,我只要哄她兩句,她什么都會答應(yīng)。”
“嗯,交給你了?!?/p>
云雪笙并不知道云家兄弟籌謀什么,此時她正在回小院的路上。
而她提到的云漫,卻正在小院中。
“父親,你知不知道,云雪笙今天沒回來,是去回春堂坐診了,她說什么照顧你都是騙你的?!?/p>
云漫今日被云雪笙擺了一道,心里憤怒非常,不甘心的跑來找云鴻。
只要云鴻將她攆出去,云雪笙還不得乖乖的回到大房。
她如今算是明白了,只有云雪笙回到大房,才會讓她壓榨。
云鴻一頓,心中了然,云雪笙果然去幫云蘇木的。
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,只是不知道為何,云鴻心里卻覺得有些酸溜溜的。
這臭丫頭,讓他不要認(rèn)女兒,她跑過去認(rèn)哥哥了是吧!
罷了罷了,他都一把年紀(jì)了,還能陪著她多久,有哥哥也比沒哥哥的好,只要云家那幾個小子真心待她就好。
“云漫,你姐姐去哪里那是她的自由,你整日沒事盯著你姐姐做什么?”
云鴻皺緊眉頭,只覺得云漫越來越不可理喻了。
云漫見云鴻這般不在乎,忍不住吼道:“你到底明不明白,云雪笙只把你當(dāng)傻子耍,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,她是為了騙你東西的?!?/p>
“你應(yīng)該立刻把她趕出去。”
騙他東西?
云鴻冷笑一聲,眼眸冷了下來,他以為云漫來是認(rèn)錯的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錯得離譜。
云雪笙就算騙他,只要能治好他的腿,他寧愿讓她騙。
云鴻眼神犀利的盯著云漫,一針見血的問道:
“云漫,那你呢?”
“你以前可是十分嫌棄我這個父親,如今,你接近我,又有何目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