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愿第二天醒來,渾身骨頭像被拆開重組了一遍。
她確認(rèn)了,江妄沒被奪舍。
因?yàn)檫@個世上,絕對沒哪個妖魔鬼怪比他還欲求不滿、
她爬起來,想看一眼工作消息,結(jié)果目光一掃,忽然掃到了日歷。
三天后,就是冬至了。
那是江妄說要帶她回老宅見父母的日子!
瞬間,困倦一掃而空。
司愿急忙推了推身邊的人:“江妄,醒沒醒?”
江妄掀開眼皮,伸手將她撈回懷里,下巴抵著她的發(fā)頂輕笑:“還想要?”
司愿想,想一腳給他踹下去。
“別鬧!”司愿拍開他的手,有些緊張,“說正經(jīng)的,過幾天去見你爸爸媽媽,我?guī)c(diǎn)什么東西好???”
“我媽什么都不缺?!苯站o手臂,聲音沙啞,“你乖乖跟著我回去,就是她最想要的禮物?!?/p>
司愿撇嘴,才不信這話,“不行,必須準(zhǔn)備見面禮?!?/p>
司愿很快收拾好,準(zhǔn)備去一趟商場。
江妄公司有會議,走不開,他又放心不下司愿一個人,便緊急召喚了江舒,讓她陪著司愿一起。
江舒自然是一百個樂意。
——
下午一見面,江舒不由分說地就把司愿往奢侈品專柜帶,刷卡時眼睛都不眨一下,手里的購物袋很快堆成了小山。
“姐,不用買這么多,我是想給阿姨挑禮物,不是給自己……”
司愿想攔,卻被江舒按住手。
“我們家就這規(guī)矩,我弟喜歡的女孩就是我喜歡的,必須寵著。\"
她捏了捏司愿的臉,\"你真是比我想象中還可愛,難怪江妄那小子栽得這么徹底。\"
司愿看著滿手的袋子,有些哭笑不得。
江妄是霸道總裁,那他姐就是霸道女總裁,一家人行事作風(fēng)都一模一樣。
猛烈的讓司愿幾乎招架不住。
逛到傍晚,兩人才找了家靠窗的咖啡店歇腳。
江舒去衛(wèi)生間的間隙,司愿拿出手機(jī)給江妄發(fā)消息:你姐太可怕了,比你還可怕,還好跟我談戀愛的不是你姐姐。
不然……
消息剛發(fā)出去,對面就傳來一道熟悉的笑聲。
“傍上江爺就是不一樣,消費(fèi)水平都跟著水漲船高了啊。”
司愿抬頭,眼睛里的笑意瞬間消失。
她看見的,是林雙嶼。
她帶著兩個朋友,徑直走過來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依舊在笑。
司愿握著手機(jī)的指尖驟然收緊,面色瞬間冷了下來。
她垂下眸,那些剛才得來不易的開心瞬間消散。
司愿一字一句的警告:“我勸你最好現(xiàn)在就滾,不然等會兒,我怕你跑都來不及。”
林雙嶼挑了挑眉,一副驚訝的模樣:“我沒看錯吧?司愿也會罵人了?”
她身邊的一個女生也跟著嗤笑,“虛張聲勢什么?剛在樓下就看見她了,身邊就跟著個女的,不知道的還以為江爺也在呢。”
林雙嶼笑了笑,拉過椅子坐下。
她目光掃過桌上的奢侈品袋子,眼中譏誚:“司愿,你不會真以為,爬上了江妄的床,就能壓我一頭了吧?”
她傾身靠近,聲音壓低卻帶著十足的惡意,“我知道你有抑郁癥,是因?yàn)槲野??那么討厭看見我,是不是因?yàn)橛謺肫鹉切┎挥淇斓牧???/p>
“哦,對了,高中時候我拍的那些照片,你應(yīng)該還沒忘吧?”
這些話,每一個字,都仿佛像帶著毒的刺,精準(zhǔn)地扎向司愿最脆弱的地方。
她指尖泛白,強(qiáng)迫著自己冷靜下來,抬眼看向林雙嶼:“怎么?不打算在宋延面前裝下去了?曝光我,不怕影響你在他心里的形象?”
“影響?”林雙嶼笑出聲,“我和宋延可不只有愛情,還有林宋兩家的利益綁定,他分得清輕重,什么影響都不重要。”
“倒是你啊,江妄是厲害,可他能幫你拿回你母親的遺物嗎?”
司愿的瞳孔驟然收縮,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。
“那條陶瓷項(xiàng)鏈,挺好看的?!绷蛛p嶼欣賞著她的反應(yīng),語氣輕飄飄的,“不得不說,你媽媽的眼光真不錯。”
“你的臟手怎么敢碰!”
司愿猛地站起身,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,眼底瞬間紅了。
那是母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物,余清芳不是說會好好保管,怎么敢讓林雙嶼染指!
“有什么不敢的?”
林雙嶼挑眉,顯然很喜歡看到司愿失控的模樣,語氣中帶著勝利者的姿態(tài)。
“高中的時候,我能輕易拿到你的秘密,就也能輕易拿到那些東西?!?/p>
“司愿,永遠(yuǎn)別想壓我一頭,也永遠(yuǎn)別想逃出我的手心?!?/p>
林雙嶼永遠(yuǎn)知道如何精準(zhǔn)地碾碎一個人的自尊。
她太了解司愿了——那些被長期壓迫的人,即使表面再堅(jiān)強(qiáng),內(nèi)心也永遠(yuǎn)有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。
可就在她得意洋洋地欣賞著司愿的表情時,頭皮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。
“啊——!”
一聲凄厲的尖叫響起。
林雙嶼的頭發(fā)被拽住,整個人被一股蠻力拽著向后倒去,后腦勺重重磕在地面上,發(fā)出“咚”的一聲悶響。
她眼前發(fā)黑,耳邊嗡嗡作響。
模糊的視線里,一雙鑲著碎鉆的高跟鞋緩緩踱到她面前。
“我倒想聽聽——”
江舒優(yōu)雅地蹲下身,手還緊緊扯著林雙嶼的頭發(fā)。
她瞇起那雙與江妄如出一轍的鳳眼,聲音輕佻:“你打算怎么讓她翻不出你的手掌心?嗯?”
林雙嶼徹底懵了。
她長這么大,從來只有她打罵別人的份,何曾被人這樣當(dāng)眾羞辱過?
下巴和頭皮傳來的劇痛讓她眼淚直流,渾身發(fā)抖。
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。
司愿也有些沒反應(yīng)過來,剛才還溫柔似水的姐姐,此刻周身散發(fā)著令人膽寒的冷意。
但看著林雙嶼這副模樣,她心里控制不住的,有些爽。
說過的,讓她趕緊滾,非不聽。
“你、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林雙嶼強(qiáng)撐著氣勢,扶著自己的頭發(fā),聲音卻抖得不成樣子。
江舒輕笑一聲,指尖加重力道:“一條海城游過來的爬蟲,也配在我面前擺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