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兄你要覺得不合適,可以不參與?!编嵆谢f道:“剛剛定了章程,你不覺得不好,我覺得好。這一件事情,我們一起就辦就行了?!?/p>
牛家寶說道:“誰說我不愿意參與了?”
我是想自己獨吞。
但眼看此事不成。一擺手說道:“算了。這一件事情我參與?!?/p>
賀重安又問道:“誰不想?yún)⑴c?”
鄭邦承,牛家寶都不說話了。其他人自然也沒有什么話說。
“大家誰懂辦報?”
“辦報?”牛家寶語氣中帶著疑問?
“對啊?!皥蠹堃k起來,需要做很多事情,要整合各處的信息,要找人寫文章。等等等。很多事情??偛荒?,天天在大街上撒吧?!?/p>
“還要看看,能賣多少。畢竟,我們不怕賠錢。但如果能少賠一點,也是好事。”
“如果想做到這一點,就不能是臨時的。不管是日刊。二日刊,五日刊,或者半月刊,都必須有人專門負責這一攤子?!?/p>
“大家有誰愿意掌管這一攤?”
賀重安很誠懇的看向所有人。
正如賀重安所料。沒一個人愿意。
牛家寶心中恨恨,他看出來。賀重安是故意的。但他沒有辦法。牛家寶對于辦報一竅不通,更讓他難過的時候,鎮(zhèn)國公麾下也沒有這樣的人才。
他就是想掌管,也開不了這個口。只能看著賀重安,惺惺作態(tài),說道:“看來,只有我先掌管了。”
“大家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。比如你需要報誰的黑料。如這一次對刑部一樣?!?/p>
報紙有很多用處。
影響力非常大。
但現(xiàn)在賀重安看重的就是報紙的輿論權(quán),在賀重安看來,今后很長一段時間,報紙就是無印之御史臺。
要發(fā)揮這樣的作用,后臺一定要硬。
這才是賀重安要將所有人拉下水。同時暗示出報紙這方面的作用。
果然有心人都陷入沉思。
牛家寶心中琢磨:“今后朝廷爭斗,又有多一個戰(zhàn)場了?”
歷來朝堂黨爭,從來是言官先行。
言官甚至成為黨爭敢死隊。先跳出來吹風彈劾。然后一步步往下走。
如果有了報紙。
估計從言官先行,變成了報紙先行。
牛家寶眼睛深處露出一絲茫然,暗道:“今后,會變成什么樣子了?”
他是鎮(zhèn)國公牛孝卿精心培養(yǎng)的政治接班人。對朝廷上的事情非常熟悉,正因為熟悉,才發(fā)現(xiàn)事情好像變成自己不認識的樣子。
不管是同學會,還是報紙。
牛家寶忍不住看了賀重安一眼,有一種想將賀重安腦袋劈開的沖動:想看看這里面裝了多少奇思妙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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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邦基沒有牛家寶想的那么深。
但也知道同學會至關(guān)重要。
回家之后,立即去見大哥,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鄭邦承。
鄭邦承沉默了好一陣子,說道:“罷罷罷,我家沒有福氣,沒有梧桐樹,引不來鳳凰。”
鄭邦基有些莫名其妙說道:“大哥,你說的什么意思?”
鄭邦承說道:“你啊。還是太嫩了。你沒有發(fā)現(xiàn)賀重安已經(jīng)自立門戶了?”
鄭邦承在朝廷上這么多年,他并不傻。只是不夠靈敏。很多事情,當時不清楚。但往后慢慢琢磨,就能回過味來。
鄭邦基卻茫然說道:“什么自立門戶?”
鄭邦承說道:“賀重安在同學會會長這個位置上,幾乎能夠直接間接接觸到所有勛貴的重要人物。更不要說越王的賞識。我家在京城,已經(jīng)不能給賀重安帶來助力了。”
“反而有些事情,要求賀重安?”
“怎么可能?”鄭邦基說道。
“怎么不可能?”鄭邦承說道:“我問你,我當了南海房知事后,在朝廷上的話語權(quán),比得上越王嗎?”
“自然比不上?”
“那遇見事情后,小事情賀重安自己的人脈,就能解決。大事為什么不找越王,找我?”
“還是覺得,越王解決不了的事情,我能解決?”
朝廷上,是最現(xiàn)實了。
任何聯(lián)盟都是利益交換。
鄭家的根本在南方,不在京師。今后想轉(zhuǎn)到京師,從地方權(quán)貴,成為朝廷權(quán)貴。這是鄭家最重要的事情。這一件事情上,賀重安能幫上忙。
但賀重安要做的事情,鄭家能幫忙的地方很少了。
主客易勢。
鄭邦基瞠目結(jié)舌說道:“可是咸安宮學還在我家手中?!?/p>
“那又有什么用,我能不考慮越王嗎?”
鄭邦基還是搖搖頭,說道:“大哥,我覺得賓王,不是這種人。他不會背叛我家的?!?/p>
“你啊。”鄭邦承說道:“我之前給你說過什么?你都忘記了。朝廷上的事情,哪里有那么絕對。好,我告訴你一件事情。我已經(jīng)好幾次給賀重安透風。想要將九妹許配給他。”
“但是,他都裝作沒有聽見?!?/p>
“賀夫人也斷然不許。”
“這不就是明證。難道讓我們女方主動,沒有這個道理?”
“我現(xiàn)在明白,那時候,他已經(jīng)想明白今日了。”
鄭邦承嘆息一聲,說道:“我覺得,我也不差啊。但為什么與賀重安在一起,我總是后知后覺?。俊?/p>
鄭邦基沉默了一會兒,說道:“會不會是他看不上小妹?小妹的相貌?”
一頭金發(fā),在京城可不被喜歡。
“你懂個屁?!编嵃畛姓f道:“我想許配的時候,他還僅僅是賀家庶子,我家是郡王庶女。他只要點頭,自然有好大一分嫁妝,哪里會虧待他?”
“再說了,娶妻之事,怎么可能在乎相貌?”
“再說,賀重安這個小油條,如果對他有利,就是無鹽鐘馗,他也會娶的。無非是覺得我家對他鞭長莫及而已。”
鄭邦基低聲嘀咕:“那為什么不在南海給小妹找人家,無非是找不到?”
妾也就算了。
正妻所生的子女,如果滿頭金發(fā),想在朝廷上當官,難之又難,甚至還會傳出很多亂七八糟的流言。
那種感覺,就好像是后世生出黑人小孩,回家串親戚的待遇。
想想都會讓賀夫人這種大家主婦發(fā)瘋。
就是打斷腿,也不行。
這個時候,門外忽然傳出響動。
“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