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知夏有點腿軟。
一是因為身上的藥效鋪天蓋地的發(fā)作;二是她被寧遠致現(xiàn)場抓住給嚇得。
溫知夏的指甲深深地陷在自己的手心里,可是現(xiàn)在這點疼痛已經(jīng)沒辦法讓現(xiàn)在的她保持清醒。
人在巨大的求生欲前,總是會發(fā)揮巨大的潛力。
溫知夏看著面前望著自己目光冷漠又帶著一點戲謔的寧遠致,心里感嘆了一句這男主比小說描寫的還要俊美帥氣后,立刻梨花帶雨地扶著房門對著寧遠致哭訴道:“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說你都不會相信我?!?/p>
“不過沒關(guān)系,我愿意和你離婚,放你自由……”
寧遠致在看到溫知夏以這副模樣對自己哭訴時,眉頭輕蹙眼中滿是興味,因為此時的溫知夏比之前“活”多了。
“我相信你?!?/p>
溫知夏后面想求饒讓寧遠致放自己一馬的話,硬生生被他這句“我相信你”給堵在了嗓子眼兒。
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寧遠致,這情況不對啊。
自己都這副模樣從房間里跑出來了,他為什么會是這個反應(yīng)?
寧遠致看著溫知夏愣住,晃了晃腦袋像是努力讓自己清醒的模樣,就這么站在原地看著她。
溫知夏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(jīng)亂成了一鍋粥,甚至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撲向?qū)庍h致的心。
但是不能,她傷痕累累的手死死地按向自己左腿上的傷口,劇痛再次讓她清醒,卻讓她一下子摔在了地上。
好難受,真的太難受了。
身上像是有一股烈火在燒,燒的溫知夏眼睛都紅了,恨不得脫干凈衣服跳進注入冰水的池子里讓自己涼快一下。
溫知夏想要從地上掙扎爬起來的時候,房間內(nèi)傳來章婧雅求救尖叫的聲音以及男人惡心的求歡聲。
溫知夏看向面前的門把手,想伸出手去拉的時候,一雙修長有力的手先一步攥住了門把手。
就在溫知夏抬頭以為寧遠致要打開門英雄救美時,那看似堅硬的門把手硬生生被寧遠致掰斷了。
拍門求救聲就在耳邊,寧遠致卻直接斷了房間內(nèi)章婧雅逃出的可能。
溫知夏怔愣地看著被寧遠致隨手扔在地上的門把手,耳邊響起男人的聲音:
“知道什么人死得最快嗎?”
溫知夏吞咽了一下干澀的喉嚨。
“亂發(fā)好心,多管閑事的人。”
溫知夏已經(jīng)聽不見面前的寧遠致在嘰里咕嚕說些什么,酒勁兒和藥勁兒一起發(fā)作。
她想喝水,她想泡涼水澡,她如果再不找個房間把自己關(guān)起來的話,一會兒肯定會在寧遠致的面前丑態(tài)必出。
但溫知夏現(xiàn)在猶如一灘爛泥,雙腿根本就不聽自己的使喚。
她無力轉(zhuǎn)身想要逃走,結(jié)果雙膝跪在地上剛準(zhǔn)備爬起來,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攔腰抱起。
而溫知夏在觸碰到寧遠致的時候,已經(jīng)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往他的衣服里鉆。
很冰很涼,就像他這個人一樣。
寧遠致看著自己懷中雙眼不聚焦,整個人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卻不安分地在自己懷里亂扭的溫知夏,冷聲道:“老實點,再動就把你扔進垃圾桶里。”
寧遠致看著懷中愣住的溫知夏,語氣惡劣道:“反正你又蠢又廢還是個軟骨頭,每天不是被人牽著鼻子走就是做你爸的牽線木偶,除了這副皮子能看之外一無是處,還不如……”
“你放屁!”
“老娘漂亮又能干,你才是大壞蛋!”溫知夏突然暴起將自己手上的手銬拷在寧遠致的手腕上,并大聲宣布:“我現(xiàn)在正式通知你,我要把你送進監(jiān)獄大壞蛋!”
寧遠致看著自己被銬住的手腕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聽到溫知夏要把自己送進監(jiān)獄的豪言壯語后直接氣笑了。
“你敢罵我!我打死你,掐死你,咬死你!”
溫知夏覺得自己用盡了所有力氣想要讓寧遠致好看,但此時的她用在寧遠致身上的力氣跟給他撓癢癢沒什么區(qū)別。
而當(dāng)溫知夏抱著寧遠致的脖頸,咬向他的耳垂時,溫知夏的耳邊傳來寧遠致咬牙切齒的聲音,“你真是不知死活?!?/p>
不知死活的溫知夏破罐子破摔,連抓帶咬準(zhǔn)備跟寧遠致同歸于盡,結(jié)果最后不知道怎么落在了云彩上,掉進了溫泉里,又滾到了鐵板上,像魚一樣。
在兩人的酣戰(zhàn)中,溫知夏覺得自己應(yīng)該是打贏了,因為她恍惚記得自己好幾次把寧遠致壓在身下教訓(xùn)他。
溫知夏難得睡了一個好覺,在此之前,她已經(jīng)在公司連軸轉(zhuǎn)了一個星期,每天睡覺的時間不足四個小時。
等她醒來后精神不錯,但渾身上下卻像是被車碾了一遍,還是被安裝了釘子的輪胎碾了一遍。
溫知夏坐起身看著周圍頗具年代感的裝潢,21寸大小的電視和上面的白色蕾絲蓋布,以及旁邊的假花,昨晚發(fā)生的事情漸漸回到她的腦海里。
她真的穿書了。
想起昨晚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之后,溫知夏崩潰無力地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。
她昨天從酒店房間跑出來的時候不僅被寧遠致抓了個現(xiàn)成,之后更是不怕死地對著寧遠致又抓又咬強上了他,甚至在情意正濃時逼他向自己道歉,否則自己就把他關(guān)進監(jiān)獄里。
溫知夏記不清寧遠致中間有沒有向自己道歉,她只記得自己后面哭著向?qū)庍h致求饒。
想到這里,溫知夏直接羞恥地將自己蒙在被子里。
心情平復(fù)后,溫知夏破罐子破摔地抬起頭,反正該干的不該干的她都干了,現(xiàn)在后悔也沒用。
溫知夏準(zhǔn)備從床上起來的時候,看著自己身上處理好的傷口眼露驚訝。
她昨天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沒少在身上自虐,有些位置比較隱秘,給自己上藥的人除了寧遠致應(yīng)該沒有別人。
但寧遠致會這么貼心嗎,不會給她下毒吧?
即便現(xiàn)在沒下毒,但是以寧遠致的性格和他身邊層出不窮的紅顏知己和愛慕者,自己遲早要玩完。
所以溫知夏從床上下來穿好衣服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拿過床頭上的紙筆給寧遠致留言:
明天早上九點帶好證件,我們?nèi)ッ裾蛛x婚——溫知夏。